在全军几次弓弩演练中,第九营几乎表现出一骑绝尘的态势,压得一众步兵营几乎没脸见人。
到了最后,甚至还差点将弓弩营的风头,也直接给抢了过去。
要知道,郝前程的弓弩营,可是以擅长弓弩为立身之本。
如果在这个吃饭的领域,被一帮非专业人士追平并超越的话,郝前程羞也要羞死了。
也正是因为有第九营的存在,唐山军的训练强度直接上升了一个档次。
要不然,一帮没训练多长时间的新兵,哪怕人数再多,也绝对无法抵挡鹰扬卫那些百战老兵的拼死搏杀。
现在的唐山军中,已经有人把第四营和第九营并列在一起,称他们是一群非人的存在。
陆恩同得知后,不仅不以为侮辱,反而还感觉非常荣光。
郭绍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对这次迎战范伯文报以信心。
“不用着急,先不管他们。我问你,真的已经跟手下的兄弟们商量好了吗?这次让你们打头阵,可是要吃大亏的!”
陆恩同见郭绍如此说,脸上也闪现出一丝黯然。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陆恩同虽然死命操练第九营将士,但毕竟与手下的儿郎们朝夕相处,还是有些感情的。
这次郭绍的计划,最关键,也最惨烈的部分,即将由他们完成,上阵者定然十不存一,这如何不让人难以抉择呢?
陆恩同很快敛去脸上哀伤,向着郭绍正色道:“他们是兵卒,本就为了战场而生,自然也会随着战场而亡!
更何况,将军这次给他们的也不少,足够他们以命相抵了,如果这样了还不知足,那死了也是应该。
在那些大罗贵人眼里,他们这些流民,本来就是一群多余的人,早就该死了。
现在将军又是给钱,又是给地,连他们的身后香火都考虑到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属下也早就告诉过他们,上了这条船,就不要想着能活多久,该生则生,该死则死,就是他们的出路。”
郭绍听着陆恩同的这番话,眼睛里悄然闪现一缕寒芒。
这人行事如此凉薄,真的是一个好将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