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我敬您。"何雨琮举杯,汽水沫子沾在唇边,"祝咱叔侄合作愉快。"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柱子叔,您这账算得可不对。"
"怎么不对?"何雨柱夹起块酱肘子,肥肉在筷尖直颤。
"您请我吃饭,按说该用粮票。"何雨琮摸出几张票证推过去,边角还沾着相机包的金属漆,"可您这顿,得算招商引资。"他笑着指指窗外,霓虹灯管在暮色里次第亮起,"等咱餐馆开了张,这些粮票都得换成红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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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嚼着肉直笑,油星子溅在蓝布衫上:"你小子,满肚子都是生意经。"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那相机……真能拍出花来?"
"成!"何雨柱一拍大腿,"明天就去工商所!"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喉结滚落,"不过咱可说好了,餐馆名字得改。"
"改什么?"
"叫'四合院私房菜'。"何雨柱抹着嘴笑,"让你婶子绣几个门帘,再把你拍的苗寨照片挂墙上……"他眼睛亮晶晶的,"这才叫地道!"
"早想好了。"何雨琮把相机对准银匠布满老茧的手,"回去就联系外贸公司,走高端定制路线。"他忽然转头,"不过柱子叔,您这钢笔字……该练练了。"
何雨琮挽起袖口,手腕上的梅花表随着动作折射出冷光:"这叫科学烤肉,受热均匀。瞧见没?这铁签子都是磨过棱角的,串肉不伤手。"他说着从帆布袋里掏出一串羊腰子,肥油在炭火上滋啦作响,迸出的火星子惊飞了觅食的麻雀。
娄晓娥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羊绒衫领口别着翡翠胸针,在四合院里显得格外扎眼。她望着何雨琮行云流水的动作,忽然开口:"何师傅这手艺,若是在香港夜市支个摊,怕是能日进斗金。"
"涨不涨得看市场。"何雨琮用铁钳夹起烤得焦香的鱿鱼须,递到娄晓娥面前,"就像这海鲜,过两年冷链运输完善了,北京城的老少爷们儿都能吃上新鲜带鱼。"
娄晓娥接过鱿鱼须时,指尖轻轻蹭过何雨琮的手背。她咀嚼着充满海洋气息的烤鱿鱼,突然问:"何师傅觉得,现在做什么买卖最赚钱?"
正在挑选搪瓷脸盆的秦淮茹突然凑过来:"老何买这么多酒作甚?留着当嫁妆?"她身上的茉莉花香混着酒香,在狭小的供销社里格外浓烈。
娄晓娥正在货架前挑选的确良衬衫,听见这话款款走来。她的高跟鞋敲击水磨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何师傅好魄力。不过……"她忽然踮起脚尖,在何雨琮耳边低语,"这钱,真是做粽子挣的?"
何雨琮感觉耳垂发痒,娄晓娥的发梢带着淡淡的玫瑰香。他后退半步,目光扫过供销社墙上的"文明经营"锦旗:"粽子是手艺,赚钱靠眼光。等特区那边的物流渠道打通,咱们可以……"
"嚯!这味儿真冲!"许大茂抽着鼻子往前凑,油光光的分头在夕阳下泛着橘红,"何师傅够意思,这茅台少说值三百块吧?赶得上我半个月工资了!"
"当年傻柱被二大爷冤枉偷鸡,"何雨琮突然开口,筷子尖戳着酱肘子上的肉冻,"许大茂在派出所门口可说了不少'证词'。"
许大茂刚咽下的酒肉卡在喉头,油汗顺着脖子往下淌:"何师傅这是什么意思?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陈芝麻也能榨出油。"何雨琮夹起块红亮亮的酒酿糟肉,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就像这肉,越腌越入味。您说是不是啊,许师傅?"
娄晓娥的玻璃杯"当啷"磕在桌角,酒液泼在许大茂新买的的确良衬衫上。她盯着晕开的水渍,想起何雨琮上午说的话:"有些人的良心,得用烈酒泡泡才能显形。"
"我说怎么闻着股泔水味儿!"二大爷刘海中捏着酒盅直皱眉,"这茅台该不会是假的吧?"
"够了!"娄晓娥突然站起来,椅子在砖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许大茂,你当年诬陷傻柱偷鸡的事,真当没人知道?"她颤抖的手指着酒桌,"这杯敬你的酒,你不配喝!"
"哎呦喂!"阎埠贵的老花镜差点掉锅里,"这得费多少肉票啊!"他用筷子尖挑起块肥肉,油星子顺着粽叶纹路往下滴,"何师傅,您这包粽子的手艺……"
"祖传的。"何雨琮往灶膛里添了块蜂窝煤,火光映得他侧脸发红,"我爷爷在扬州开过粽子店,后来……"他忽然顿住,看着窗外飘过的白衬衫。
"何师傅,"她假装不经意地往他身边凑,"这粽叶怎么处理才不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