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南征在即,不但大军云集在邺城,粮草辎重后勤系统都在为南征做准备,转运兵站都建设在邺城通往荆州的沿途。抽调重兵镇压就意味着兵站后勤系统要跟着转移,这个工程量太巨大需要浪费天量的物资。
“为什么要反对老夫!这些人都没脑子吗?”曹操头疼不已。
“怕是封了刘镇北县侯,外镇心生怨气。”荀彧一直反对贸然封刘珪县侯,就是担心各地军阀冒出“君可余为何不可”的愤懑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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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煨实力不俗,其军多是两河子弟,重甲强弩着实不少。”刘晔也感到棘手。
段煨从董卓迁都关中就在弘农一直没动,多少年明里暗里从河东的皮氏、平阳两地搞铁矿造铁甲。他和刘珪正好相反,骑兵很少步兵却非常强悍,两河子弟组成的重甲步兵颇有当年陷阵营的影子。
“真正的麻烦是关中和段煨联手,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阻隔。”荀攸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段煨和关中军阀说到底同出一门,一家有事别家肯定过来帮忙。
曹操不住挠头,脑袋是真的很疼:“文和,文和?”
“关键在高干。”贾诩说起话一向是慢悠悠的,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高干肯定是要打,现在问你关中怎么办。”
曹操头疼难忍讲话显得很不耐烦,他不在乎打仗,实力明摆着反正都打不过自己,就是闹心怎么总是麻烦不断,跟一群苍蝇似的没完没了乱嗡嗡。
贾诩觉得主公有些小题大做,很容易解决瞧给你难的:“召马腾入京参政,当留其子统军割据,他徒好虚名,有其子留守便有恃无恐,见诏必至!此例一开,关中军阀缺一倚柱且俱生向往,无外力相逼应无咎。”
曹操眼珠转动几圈,双手拍的啪啪响:“妙哉。”
贾诩一番话打开了众人思路,刘晔也拱手献策:“如此西向无忧,明公陈重兵于河内高干必乱。”
荀攸立即摇头:“大军不可西出,令赵伯然暂时退兵,明公翻羊陉山轻兵疾进,壶关可下。”
如果从河内进攻当然可以灭掉高干,但是大军必须先在河南集结,你对天下说大军去打高干万一段煨不信怎么办?荀攸断定他肯定不信,重兵进入河南后勤兵站也要跟着延伸过去,打完高干顺便西进顺理成章。
当前的麻烦就在高干,消灭高干所有一切问题都会消失,当下马腾还没进京,高干又必须快速剿灭。一旦重兵集团进入河南势必逼反段煨,人家真去联合关中又是一团乱麻,所以说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去刺激段煨增加麻烦。
让赵俨暂时撤兵高干大概率会从壶关出来收复失地,他不想出来也不行困守孤城死路一条,他必须向上党人展示能够战胜曹军的实力,收复失地是唯一可行方案。曹操从人迹罕至的羊陉山进入上党,即使不能迅速拿下壶关,神兵天降也能截住高干退路,到时赵俨反身杀回两下夹击高干不灭都没有天理。
因此重兵集团不能动,还要先让赵俨后退,高干没了压力就会放松警惕,曹操轻兵出小道进上党迅速拿下壶关,壶关是上党的防御核心,没了壶关高干就是待宰的羔羊。
“冬季走羊坂陉现实吗!?”刘晔听说那条小路根本走不通。
荀攸微微眯眼语带不屑:“只有冬季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