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的性子,老祖宗还不清楚?最是宽仁不过的,连老祖宗都不知道,大太太如何能知?
只可恨这等刁仆,受着姐姐的仁义,却不自省,反倒变本加厉,实在可恶!”
王嬷嬷至此境地,哪里还敢计较司棋那几个大嘴巴的事,连忙磕头求饶道:
“三姑娘怎的听了旁人几句编排就来怪我,实无此事啊!”
探春听她狡辩,还待再说,却见林思衡笑道:
“王嬷嬷的本事,我在东府里也有些耳闻,听说我先前送给二妹妹的金钗,嬷嬷也想卖了去?还是幸亏司棋忠心,给抢了回来。
若有下人敢在我府上行这等事,便是不扭送官府,也必要挨一通板子,逐出府去的。”
贾母闻言,面色又是一滞,既然林思衡开口,王嬷嬷便是真的冤枉,贾母也只能当它是真。再没有为了一个下人,驳了靖远伯颜面的道理。
况且贾母毕竟还不糊涂,听探春说的振振有词,只怕这王嬷嬷还真就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便沉着一张脸,顺着林思衡话道:
“我老婆子一贯想着,要待下人宽厚些,大家一起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却不想惯得你们都没了尊卑!还不把这老虔婆拉下去!打二十板子,赶她出去,再不许放她进来!”
王嬷嬷连连磕头,只道:
“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
贾母充耳不闻,只拉着迎春交代道:
“往后若再有这样的事,你只管来告诉我,也别太老实了些!”
凤姐儿见这事过来,也帮着缓和气氛,对迎春交代道:
“你可听见了?老祖宗多记挂你们姐妹,往后可记着,下人若有不听话的,只管照实说便是,若是怕搅了老祖宗,你来寻我也是一样的。”
眼看着王嬷嬷这就被人拖走,迎春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愣愣的点点头,看着贾母面上少见的关怀之色,心里五味杂陈。
贾母赶走了王嬷嬷,又道迎春身边不能少了人照顾,有意专从自己房里拨了个老嬷嬷过去,一是照顾迎春,再也是替她看着,别真闹出什么事来,这意思自然也不说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