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那孩子,自打去了外头,多少日子也不来看我,我是知道,你往你师父那里跑的勤快,你可听着,得把我的话带去给她,她要再不来,我老婆子可杵着拐杖去寻她去。”
林思衡忙道:
“昨儿我去师父那里,师妹还托我问老太太的好,只是师父身子骨亏空的厉害,等闲离不得人,待师父好些了,师妹自然是要再来老太太跟前尽孝的。”
宝玉原先因着黛玉定亲一事摔玉,贾母怕惹火了林思衡,打发他去族学里待了些日子,避避风头,等回头见林思衡似乎并没有要与宝玉计较的意思,贾母便又舍不得自家乖孙,又叫他在府里歇着了。
这会儿宝玉听见这话,似乎也全然忘了先前的事,满脸高兴道:
“林大哥说的可真?若叫我说,林妹妹本就不该搬出去,便是放心不下林姑父,又何不一道在府里住着?林妹妹住外头那些宅子,岂不是委屈了。”
不等林思衡说话,凤姐儿先笑道:
“宝玉又说胡话,林姑父是有官身在身上的,怎好住咱们府上,岂不又要惹许多弹劾?”
宝玉便不满道:
“偏是那些个劳什子清流言官,成日里瞪着眼睛,半点正事不做,只等着寻别人的错处,若叫他们看见一二不甚妥当的,便自觉见了功劳,几十本弹章上去,圣上也得让着些,却只成全了自己的好名声。”
林思衡抚掌笑道:
“正是如此,宝兄弟这话真正是真知灼见,下回若再有哪个不开眼的来弹劾我,我便拿宝兄弟这话去堵他,说不准能气死几个‘王朗’,顺道也全了宝兄弟的名声。”
贾母唬了一跳,连忙拦着道:
“快别说这话,亏宝玉叫你一声大哥的,你就这样害他?那些言官的嘴你还不知道?宝玉这般老实性子,能禁得住他们那张嘴?”
宝玉也讪笑两声,赖在贾母怀里不吭声了,林思衡本也是打趣,笑过便罢,复又对李纨道:
“今儿来倒有一桩喜事,要对大嫂子说。”
李纨本在贾母身后站着发呆,闻言回过神来,愣了一愣,诧异的望向林思衡,贾母小吃一惊,不知还有什么喜事,竟能跟自己这个跟个枯木一样的大媳妇挂着勾。凤姐儿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