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个江贺是杨松的人吧?皇帝拿了他,扶持着万俟颖上了位,却又换了江贺的女婿去任吏科给事中。
吏科为六科之首,给事中一职又极为权重,看来这位江老尚书,这是与皇帝做了一笔交易啊,皇帝自杨松手里得了礼部,江贺告老还乡,却安排了女婿的前程...
只是不知道这杜仪,现在究竟是听皇帝的,还是听杨松的...杨松有什么反应没有?”
“杨松现如今只怕顾不上这个,内阁里申行远这段时间动作频频。
明年正是京察大年,据说申行远正在跟杨松争夺京察主事的位置,如今已经闹出真火来,朝堂上文臣争执不休,皇帝也有意偏帮申行远,估计还得再争一阵子。
那位洪阁老许是为了避风头,又或是为了维持自己干臣的人设,已自请与察看皇陵去了。”
林思衡起身踱步,倏而笑道:
“是了,我竟忘了,明年就是六年一次的京察,这倒是件大事,正是排除异己,安插心腹的好时机。
杨松日显衰朽,申行远被他压了几十年,看来也坐不住了。
那这样一来,杜仪那个吏科给事中的位置就愈发要紧,皇帝偏帮申行远,看来也有意借着这机会削一削杨松的权柄声势...
我说江贺堂堂一部尚书,怎么说退就退了,他这是早再跟皇帝暗通款曲。
等杜仪在京察之时给杨松添堵,到时候杨松必要找他算账,他便是想不退都不行。
只怕杨松现在也回过味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怄悔真放了杜仪到这要命的位置上,看来这次京察,杨松不争也得争了。”
说着又嗤笑一声:
“只是那个洪阁老,既要做个干臣,我听闻今年黄河又在泛滥,不见他去修,跑去皇陵算怎么回事?
不管是杨松还是申行远来主持京察,总归绕不开吏部和督察院,左都御史魏中和一向中立,吏部那位钱尚书有什么动静?”
“那还能有什么动静,他现在被两家挤在风口浪尖上,又上了年纪,哪边也不敢得罪,谁的意见他都说好,反正到最后总少不得他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