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伯处置了刺客,拉了几百江南大营的士卒,将盐商黄老爷家给围了!”
“什么?!”
黄之昀正在家中愁眉不展的喝闷酒,要说起来,他与黄君泰是出了五服的远亲,但大家都姓黄。以往总有几分亲近。
怎奈黄云行事太过嚣张跋扈,视其余诸家为仆从奴役,动辄呼喝。黄之昀方才反水又靠近江家,摆了黄君泰一道。
怎料江春一病不起,江少元勉力支撑,竟又无力应付黄云手段,这就把他给害苦了。黄云公开放话要揭了他的皮,他虽嘴上不虚,心里着实有些慌乱,四处勾连靠山,倒还真叫他寻着一路狠角色。
那伙人看重他的钱财,黄之昀看重那伙人的武力,也算一拍即合,况且又得了官场上的靠山,心中方才落了定。
怎么竟是靖远伯南下呢?虽瞧着靖远伯与江家亲善,按理该是好事,但只要一想起自己曾经参与过的事情,他就忍不住心头发颤。
放眼扬州城中,自己这堂堂八大盐商之一,竟有种四面皆敌之感。
还没等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便已闻得前院陡然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声,管家连滚带爬的跑到跟前:
“老爷!老爷!靖远伯带着官兵,将宅子给围了!”
林思衡立于阶下,有些感慨的瞧着眼前的盐商大宅,从他初来扬州,这八家盐商就是扬州城里的八座大山,蜿蜒连绵如千里长堤,将扬州城裹挟在自己手中。
估摸着时间,林思衡略一挥手,便有士卒扛着圆木,猛然上前砸门,一声轰然巨响,大门洞开,门后护院打手倒了一地,匆匆从后院赶来的黄之昀也唬了一跳,阴沉着脸,正要上前喝止说话。
林思衡已然一步踏过门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径直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