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碾过青石板路,最终停在了本该是苟同的府邸,如今是我们一行人在此落脚。
夜风吹过,灯笼投下的光影在慕容卓惨白的脸上摇曳,将他紧蹙的眉宇映得愈发深刻。
我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他的身子比想象中更轻,玄色官袍被血浸透后沉甸甸地垂落,像片被雨水打湿的鸦羽。
他滚烫的额头抵在我颈侧,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唯有腰间那块青玉令牌还带着些许温度,硌在我臂弯里。
"让开!快让开!"
我一边抱着他往前走着,一边大叫着让挡道,碍事的人退避开。
尚柔提着裙摆小跑着引路,发间金步摇的流苏乱成一团。
她腰间荷包不知何时开了线,几粒桂花糕渣子洒了一路。
"云昭......"
慕容卓的呼唤轻得像一声叹息,染血的指尖在我胸前无意识地收紧。
我低头时,他苍白的唇正微微颤动,睫毛上凝着的血珠不知何时已随着马车的颠簸滑落,在官袍上洇开一朵小小的红花。
"我是云昭。"
我将他搂得更紧些,让他的额头贴在我颈侧,"是你的昭弟。"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般,他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了一瞬。
沾血的手指颤抖着抬起,似乎想触碰我的脸,却在半途猛地痉挛起来——
"咳!噗——"
一大口黑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我躲避不及,滚烫的毒液瞬间蚀穿了龙纹锦衣。
右臂传来钻心的灼痛,皮肤上立刻浮现出蛛网般的红痕,像是被烙铁印上了诡异的纹路。
"陛下!"
“四郎!”
尚柔和萧燕燕见到这一幕,皆是被吓的不清。
萧燕燕从身旁正清扫台阶的侍女那里端来没用完的洒扫清水,小心地倒了些在我被慕容卓那口毒血灼伤的伤口上。
当清水浇在伤口上,竟发出"嗤嗤"的声响,腾起阵阵白烟。
慕容卓见状,灰败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他慌乱地想要从我怀中挣脱下来。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