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王雪突然拽了拽兄长的衣袖,小声说道:"哥,你看张阳的眼神。"
王宁不动声色地瞥向张阳。只见他低着头,眼神闪烁,额头上满是冷汗。这个发现让王宁心中警铃大作。难道说...
"孙玉国,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王宁突然说道,"但我要先治好这些患者。"
"哼,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若百草堂还不关门,就别怪我不客气!"孙玉国甩下狠话,带着打手们扬长而去。
回到百草堂,王宁将张阳叫进书房。"张阳,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阳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堂主,我对不起你!孙玉国拿我娘的性命威胁我,让我在解药里加朱砂!"
王宁闭上眼睛,心中一阵刺痛。他一直将张阳视为兄弟,却没想到会被背叛。但看着张阳泪流满面的样子,他又有些不忍。
"你先去照顾你娘吧。"王宁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会处理。"
张阳离开后,王宁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明月。他知道,这一切远没有结束。孙玉国背后,似乎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支持着他。想起之前那支淬毒的箭矢,还有粮仓里那些训练有素的打手,都不像是孙玉国能独自做到的。
这时,林婉儿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块破碎的瓷片:"在箭矢掉落的地方发现的,上面有这个标记。"
王宁接过瓷片,借着月光,看到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一只展翅的乌鸦。他心中一震,这个符号,他曾在父亲的医案中见过。那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标记,据说与江湖上许多药材纷争有关。
"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想象中更强大。"王宁握紧瓷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但无论如何,百草堂不能倒,医者的良心,更不能丢。"
窗外,风起云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残月如钩,斜斜地挂在天际,给百草堂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边。王宁坐在书房里,案头摊开父亲遗留的泛黄医案,烛火摇曳间,那只展翅乌鸦的符号在纸页上忽明忽暗。指尖抚过字迹斑驳的记载,一行小字映入眼帘:"乌鸦盟,善控人心,以药为刃,凡涉药材争端处,必有其影......"
"哥,新的解药配好了。"王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忐忑。她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个粗陶药罐,鹅黄襦裙上沾着几片药草碎屑,发间的绢花也有些蔫了。
王宁合上医案,接过药罐,揭开盖子的瞬间,浓郁的豆香混着甘草的清甜扑面而来。"辛苦你和张阳了。"他说着,目光却落在妹妹眼下的青黑,"去歇会儿吧,今晚我守夜。"
王雪刚走,林婉儿就如鬼魅般翻窗而入,黑色劲装沾满露水,手里拎着个五花大绑的人——正是刘二狗。"在城东破庙找到的,他鬼鬼祟祟的,像是要给谁送信。"她将人往地上一扔,拔出短剑抵在刘二狗喉间。
刘二狗吓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别杀我!我说!孙老板让我给乌鸦盟的人送信,说王宁已经查到他们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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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和乌鸦盟有关。"王宁蹲下身子,目光如炬,"乌鸦盟为什么要帮孙玉国?"
刘二狗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不知道!只听孙老板说,只要搞垮百草堂,就能拿到一份...一份什么秘方,献给乌鸦盟的大人物,就能加入他们......"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林婉儿脸色骤变:"不好,有埋伏!"话音刚落,无数支淬毒箭矢破空而来,钉在窗棂上发出"嗡嗡"的声响。
王宁迅速吹灭蜡烛,黑暗中,只听林婉儿的长剑出鞘声清脆利落。"保护堂主!"她大喊一声,冲向门外。黑暗中,林婉儿的剑光如银蛇狂舞,将逼近的黑衣人一一逼退。王宁护着王雪躲在药柜后,从银针匣中摸出几枚银针,精准地射向黑衣人持弓的手腕。“往密道走!”钱多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紫色锦袍上多了几道剑痕,他奋力扯开暗格后的机关,露出一条布满青苔的通道。
众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密道,林婉儿断后,剑刃与弯刀相撞迸出火星。密道里弥漫着腐土气息,王雪举着从墙上摘下的火把,火光照亮岩壁上斑驳的乌鸦图腾。“这条密道能通到城外。”钱多多喘着粗气,擦拭着额角的血渍,“我年轻时偶然发现的,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
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响,突然,前方传来铁链滑动的声响。数十个蒙着黑巾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为首之人腰间的玉牌刻着展翅乌鸦,手中长剑直指王宁:“交出《神农秘录》,饶你们不死。”王宁心中一沉,终于明白乌鸦盟真正的目标——那本藏在百草堂暗格里的医书,记载着失传的解毒古法和药材秘辛。
打斗瞬间爆发,林婉儿的剑被对方缠住,钱多多甩出软鞭缠住一人的脖颈。王宁趁机掏出怀中的药粉撒向火把,浓烈的烟雾中,他拽着王雪狂奔。慌乱间,王雪怀中的药罐不慎跌落,解药顺着石缝流失。千钧一发之际,钱多多扯下长袍下摆兜住残余药粉:“快!往出口跑!”
冲出密道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众人在乱葬岗稍作喘息,王宁望着钱多多手中所剩无几的解药,突然注意到他袖口暗红的药渍——正是断肠草与朱砂混合后的颜色。“钱老板,你的手...”王宁话音未落,钱多多突然甩出软鞭缠住林婉儿手腕。四周响起尖锐的哨声,孙玉国带着一群黑衣人从坟茔后走出,他换上了绣着乌鸦图腾的玄色长袍,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王宁,你终于上钩了。”孙玉国把玩着金镶玉扳指,“从一开始,让刘二狗下毒就是个幌子。真正的局,是引你查出乌鸦盟,再借机除掉你!”他抬手示意,两个黑衣人押着张阳的母亲走出来,老人头发凌乱,脸上带着伤痕。张阳见状红了眼眶,想要冲上前却被按住。
“只要你交出《神农秘录》,我就放了她。”孙玉国逼近一步,眼中闪烁着贪婪。王宁解下腰间玉佩抛给对方,那是王家医者的信物:“拿着这个去百草堂,书房第三排书架后的暗格里。”孙玉国接过玉佩,正要派人前往,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队官兵举着巡抚官旗疾驰而来,为首之人身着绯色官服,腰悬玉带。“孙玉国!乌鸦盟私通官府、谋害百姓,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原来,王宁早让林婉儿暗中联络在京城为官的师兄。师兄调查发现县令与乌鸦盟勾结,而钱多多袖口的药渍、过于及时的支援,都让王宁起了疑心,于是将计就计,故意让孙玉国以为阴谋得逞。
孙玉国脸色骤变,挥刀砍向王宁,却被林婉儿挡下。混乱中,张阳趁机救下母亲,钱多多想要逃跑,被巡抚侍卫当场拿下。王宁将剩余解药分给赶来的村民,看着孩子们恢复生机的笑脸,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
三个月后,百草堂重新开业。祠堂里,《神农秘录》供在香案之上,扉页新增一行小字:“医道本心,当如日月昭昭,不可为私利所惑。”林婉儿依旧守在药堂门口,短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张阳回到药堂,精心调配每一味药材。而关于乌鸦盟的追查仍在继续,但王宁知道,只要心怀医者仁心,无论前路多少黑暗,百草堂的灯火永远会为需要的人而亮。晨光中,他望着熙熙攘攘的药堂,耳边传来王雪清脆的抓药声,嘴角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这场与阴谋的较量,他们终究守住了医者的尊严与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