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时赴约,吃了一顿饭的同时,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在本家众说纷纭的少有张家女性高层,难免生出些许感慨。
能从张家这种封建老古板扎堆的地方走出去,并在一方档案馆立足掌权,真是宛如一个奇迹。
对方的作风相当爽利,却是提供了两个重要提示。
其一是,关于张启山的提示。据说,南部档案馆之前在某些事务需要时,有派人接触过张启山,对方的回应颇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意味,是相当傲然自信有掌控欲的一个人。
张海琪的观察结论是,此人不知为何,目下还算听命,实则并不心服本家。张从宣身份特殊,更须小心,反受张启山牵制利用。
其二是,关于档案馆此次受劫。按照张海琪的说法,两年多前盘花海礁案落到西南军阀上,完全可以深入再调查,但当时却被忽然喊停……
这次与本家来人重新交流,互相对照下,才发现两边信息居然有不少错失之处,也不知有心无心。
这么针对,能是无心吗……张从宣陷入沉思。
而说完事情的张海琪却是似乎甩掉了包袱,很是松快地结束了这次请客吃饭流程。
唯独分别之际,又半开玩笑似的说到将张海侠张海楼交托。
青年心情微妙,但看在七分之二的份上,却也含糊默认。
然而张海楼向来观察敏锐,虽然不像张海侠一样见微知着,却也是个心思敏捷的。
这几天的相处,让他隐隐意识到一个怪处。
明明之前仅通信往来,还能融洽相谈,甚至对方似乎天生便极懂他一般,很多事情,几乎默契到不言自明……为什么,真正见面之后,青年反倒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存心疏离态度呢?
难道是叶公好龙,距离太近,反倒失去了那份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还是说,因为方才被一个叛逆学生伤了心,老师暂时处于一个特殊的心灰意冷时期,没精力理会自己?
这是跟虾仔讨论也得不出结果的事情,张海楼只好独自郁闷。
这种未知难解谜题萦绕于心,不知不觉间,对于新晋师生关系的纠结,已经超过了他对堪比神医的秘术的那份好奇了。
关键对那位自立门户的陈皮,似乎还是一个公认的禁忌话题,他想深入了解一番,都无从得知详情的。
不过,事情的转机也来得非常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