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比如那个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时间戳显示是上周三生成的。巧了不是？上周三苏黎世证券交易所因为系统升级停盘八小时——”

刘律师突然抢过话头。

“李总怕是看错了，我们提交的都是……”

“刘大律师！”

李天宏陡然提高音量。

“你伪造的流水更有意思。知道吗？你用的模板是2019年金三角赌场大扫荡前的版本，现在那边早就不用纸质筹码了—这事上个月《东南亚财经》刚做过专题报道。”

“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张恩的声音低沉。

“你不懂没关系。”

李天宏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

“我律师手里捏着王炸，够你们喝三壶！”

忙音突然掐断。

张恩薅起烟灰缸往地上掼，碎片溅到刘律师皮鞋尖。

“程新这孙子有两把刷子！”

他后槽牙磨得咯吱响。

“李秃子平时怂得跟鹌鹑似的，今儿敢跟老子叫板？”

刘律师脑门沁出油汗，领带勒得喉结生疼。

“数据明明......”

话没说完就被截胡。张恩薅住他领子往墙上怼。

“三天！”

烟灰簌簌落进西装领口。

“管你什么方法，让那姓程的消停！”

会议室吊灯晃得人眼花，刘律师后脖颈汗毛倒竖。

张恩突然松手冷笑：“搞不定就滚蛋！”

他抻平袖口金扣，抬脚碾碎地上手机残骸。

刘律师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办公室。

他师扶着墙，胸口剧烈起伏着。

就连衬衫都已经被冷汗给完全的打湿了。

他太了解张恩了，那可不是一句简单的气话。

以张恩的狠辣手段，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

“该死！该死！”

刘律师低声咒骂着，一拳砸在墙上。

他已经明白了此刻已无转圜的余地，第一条路已走到尽头。

他想起了那人曾经给出的建议：除掉李天宏，并将一切罪责推到张恩头上，以求自保、全身而退。

这虽然危险，但无疑是当前摆脱困局的一种可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