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能让人说三天真话的新药。";刘护士颤抖的手扶正护士帽,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潮红,";两小时前刚从他们实验室......";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的血珠在雨水中绽开成细小的红花。
周云帆拎起瘫软的黄副官扔进乌篷船,转身时易容面具已完全剥落,露出原本凌厉的下颌线。
祁梦蝶注意到他后颈新添的擦伤,形状竟与赵队长身上的樱花血痕有七分相似。
未及细想,赵队长已经扯开浸透血水的衬衫,露出腰间绑着的微型胶片盒。
";典狱长保险柜里的东西。";他咳嗽着将铁盒塞给周云帆,指甲缝里的砖灰在胶片表面划出细痕,";他们在吴淞口藏了......";突然响起的汽笛声吞没了后半句话,探照灯惨白的光柱如利剑劈开雨幕。
祁梦蝶的银镯再次震颤起来,这次频率快得几乎要跳出腕骨。
她抓住周云帆湿透的袖口,超载记忆带来的头痛让她眼前发黑:";东南方三十步......有我们上个月炸毁的货箱残骸......";
话音未落,孙老大已经抡起生锈的船锚砸向货堆。
坍塌的铁皮箱后露出半截地下管道,陈阿九吹响的警哨声里,浑身是血的年轻特工突然从污水管钻出,手里还攥着半截带齿痕的日式密码本。
";就知道你小子属蟑螂的!";赵队长笑骂着扔过酒壶,暗红的液体泼在密码本上,竟显露出用隐形墨水绘制的海军布防图。
当乌篷船终于驶入浓雾笼罩的江心时,祁梦蝶的银镯温度终于恢复正常。
她望着正在给赵队长换药的周云帆,忽然发现他衬衫第三颗纽扣的缝线走向——与赵队长那枚";被调包";的纽扣完全镜相对称。
秘密基地青砖墙上的爬山虎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周云帆推开橡木门的动作突然停顿,常年握枪的食指轻轻抚过门缝——本该垂直生长的青苔有细微的碾压痕迹。
祁梦蝶正欲询问,却见刘护士的药箱突然翻倒,滚出的盘尼西林药瓶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淡紫色。
";今天有人动过我的药柜。";刘护士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茉莉花瓣,她蹲下身时,护士服后腰处的褶皱里掉出半片烧焦的五香蚕豆壳。
周云帆与赵队长交换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而祁梦蝶腕间的银镯,不知何时又开始了低频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