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箱突然发出管风琴般的共鸣，老郑狂喜地推着眼镜："14.3MHz谐波！"生锈的排水渠盖板应声弹起，月光混着硝烟淌进地道。

王翻译气急败坏的叫骂声被突然启动的消防喷淋系统浇灭在浓烟里。

五分钟后，众人从城郊芦苇荡浮出水面。

小张用牙撕开急救包给周云帆包扎，少年沾满油污的手突然顿住——对岸废弃教堂的尖顶上，旋转的探照灯正以某种规律切割着夜幕。

"是吴老大说的备用频率！"老郑颤抖着拧开密码箱暗格，浸水的电子管突然亮起幽蓝荧光。

小主，

祁梦蝶浸湿的旗袍贴在锁骨处，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与周云帆机械臂裂纹相似的暗纹。

周云帆按住渗血的绷带，机械臂残存的磁场让水面泛起奇异的同心圆。

他望着教堂尖顶若有所思："那束光在模仿擒纵轮摆频..."

忽然，三公里外的江面传来汽笛长鸣。

本该报废的渡轮烟囱里飘出加密电报特有的青烟，摩斯密码的节奏竟与老郑密码箱的蜂鸣器产生共振。

祁梦蝶的太阳穴突然刺痛，那些飘散的烟雾在她视网膜上自动排列成齿轮咬合的幻影。

小张正要举枪示警，却见周云帆用机械指骨夹住滚烫的弹壳，在芦苇叶上刻下教堂光影的摆动周期。

血珠顺着凹槽汇聚成钟表齿轮的轮廓，与祁梦蝶锁骨暗纹严丝合缝。

"这不是普通的电台信号。"老郑突然扯断三根头发悬在密码箱上方，发丝在特定频率的震颤中组成斐波那契螺旋，"有人在用机械波传递四维坐标..."

夜风卷起燃烧的工厂灰烬，对岸教堂的探照灯倏然熄灭。

祁梦蝶浸湿的睫毛轻颤，她分明看到周云帆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星光，而是无数精密转动的擒纵轮，那些金色齿轮深处闪烁着与她记忆中相同的珐琅彩光泽。

江心突然炸开的照明弹打断她的思绪，众人迅速隐入芦苇丛。

周云帆最后瞥向教堂尖顶的眼神，像在凝视某个沉睡百年的机械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