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确乔装打扮带人去了隐阳河码头,他假借了游盛的身份。
而沈枭垚也去码头了。
太子是来看看如今的漕运情况,顺便看看人心是否浮动,毕竟徐家赖以生存的雍王没了。
他转了几圈,找了数人了解情况,谁知这些人像是早早得了消息,嘴巴一个比一个严不说,还一个比一个警惕。
太子带着人在码头转了好几圈,最后有些引人警惕了才离开,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所知,了解到了现在的码头名义上的大当家和二当家的情况。
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需要从这二人身上徐缓图之。
沈枭垚便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她带了幕篱,风吹得白纱轻摇。
今天她没有带侍女,只是穿了一身十分朴素简单的衣裙,窄袖长靴,看着不像贵族家的小姐,倒像是行走江湖的侠女。
她坐在茶寮里喝茶,看着太子上马要离开。
这里是码头边上,拉货的驴子,背箱子的河工,还有下来去找乐子的水手,三教九流,太子带着两个人骑马而行,在人群中根本走不快,马儿束手束脚。
沈枭垚喝完杯中的最后一盏茶,从袖中掏出铜板放在桌上,起身向着太子离开的方向而去。
她如游鱼一般钻进了一旁货物过渡的土坯宅子,里头陈设十分简单,木柜子,椅子,然后便是堆放的货物,还有一个小小的,往另一侧开的窗户,沈枭垚透过前方木栅栏的窗口向外看。
太子马上就要走到此处了。
沈枭垚今日没有带婢女,从她回到御都,这是她第一次不带婢女一个人出来,明明并没有多久,她却已经生出很遥远的陌生感觉。
她从木柜子里抽出事先存放的精致小巧的弓弩,搭弓射箭,对着太子的马一箭而去。
沈枭垚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可是射箭的准头却几乎没什么敌手,是前世秦渊手把手教给她的。
利箭射出后的第一秒沈枭垚便飞快地两步跨到另一扇窗子旁,翻窗而去。
她没有去看太子的马有没有受惊,因为她确信自己可以射中。
果然,沈枭垚翻窗的一瞬间,她听见马儿的嘶鸣声,伪装成客商的侍卫拔刀的声音,以及马儿受惊撞倒行人和货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