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防爆玻璃外渐远的脚步声,以及走廊尽头隐约传来的新证据开箱声。

门外闵可卿的指尖几乎掐进掌心,当那道铁门开启的瞬间立刻冲上前:“爸!他会被执行死刑对吗?”

她的声音裹着淬毒的寒意:“那个毁了我人生的恶魔,绝不能让他活着走出法庭!”

闵亦琛的目光扫过女儿消瘦的面颊,喉结滚动:“他手上沾着七条人命,但唯独没有害过你。”

见女儿瞳孔骤缩,他按住对方颤抖的肩头:“当时是你擅自闯进他的诊疗室。”

“可我的药瘾……”

“是秦长生每天用古法汤药熏蒸,才让你摆脱依赖。”

鳄鱼皮靴碾过地面的碎石子发出刺响,男人将女儿推进等候的轿车:“现在立刻回家,在秦长生回来前不准出门。”

闵可卿死死攥住车门,指甲在金属表面划出白痕:“那晏才俊……”

“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闵亦琛抬手示意司机锁死车门,转身对手下比出战术手势。

三辆装甲车立刻驶向城郊,将晏氏私立医院围成铁桶。

社交平台此刻正被血色词条屠榜。

无数市民捧着白菊涌向医院外墙,烛火在夜幕里连成星河。

而三百公里外的苍云山脚,秦长生关掉持续震动的手机,仰头望着直插云霄的峰顶。

山岚在墨绿色林海上流淌,青苔覆盖的羊肠小道若隐若现。

秦长生足尖轻点嶙峋怪石,猿猴般在藤蔓间腾挪飞跃。

两个小时后,当他扯断最后一道荆棘屏障,迎接他的却是坍塌的竹楼与齐腰深的荒草。

“师父!”嘶吼震落松枝积雪,秦长生踉跄着掀开断裂的房梁。

焦黑的药炉倒扣在野苋菜丛中,半截泛黄的《金匮要略》残页被山风卷上九霄。

秦长生撑着膝盖剧烈喘息,喉间漫开铁锈味:“难道五年前诀别时说的话,竟要这般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