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个儿子,也不疯了,每个都正常的不行,端水,擦脸,嘘寒问暖,一派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好景象。
徐宁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只觉恶心不已,要不是想赚几个钱,真就想转身一走了之。
耐心等到这些儿子演完戏,金波沉默了许久后,这才语调虚弱开口说道:“梳洗这么干净,是不是该给我准备穿上寿衣了?”
金家老大一听,面有惶恐将目光从金波脖子上收回,带着哭腔委屈道:“爹,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是您儿子,儿子服侍自己亲爹,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爹啊,您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如此看待您的儿子们。”
“是啊,爹,我们四兄弟如今也算是堂前尽孝,膝下承欢,您怎么能如此看我们,这让我们这些做儿子的今后有何脸面见人啊!”金家老四水都没来及端走,直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让洗脚水给浇了一身。
金波仰天叹息,无力的抬起手摆了摆:“都出去吧,这里只留徐公子一人便可。”
“徐公子?”
金家几个儿子一头雾水,显然是不知道他们亲爹口中提到的这位徐公子是谁。
磨磨蹭蹭,等到最后才肯离开屋内。
然后这兄弟四个,才总算是看到,屋内还有徐宁这么个人存在。
等到除徐宁之外所有人都出去后,金波方才神态落寞开口道:“徐公子,此前多有得罪,还望徐公子莫要与我这将死之人计较。”
徐宁自然是不会与你计较,你可是大金主,他今天还打算在你身上赚个万把两银子呢,怎么可能会和你计较!
以上这些话,自然只是徐宁不可说的心里话。
面上徐宁自然还是得保持温文尔雅,一副人畜无害的好人模样,说着客套话:“此前的不愉快,在下早已不放在心上。要是心中真与金员外计较的话,今日,在下又岂会施以援手救下金员外?”
金波面有愧色,颤巍巍冲徐宁抱了一拳:“徐公子心胸似海,是我以小人心度君子腹了。”
“不过,徐公子,在临终之前,我还有一事相问,还望您能坦诚相告。”
徐宁还不打算那么快告诉金波,他的病能治,钓鱼嘛,首先就是得稳坐钓鱼台,心急反倒是吃不了热豆腐。
“金员外何出此言,您这身体可还硬朗着,休要说些这种不吉利的话。”
金波面有苦色,一声轻笑,笑声中苦中发涩:“徐公子,这种安慰话就不必再说了。我只想知道,以我这身体状况,可还余下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