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过来人的身份,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再生一个,他们的夫妻关系就必定能稳住,失去一个孩子的伤痛就必定能治愈。
后来真生下来了,孩子有问题。
当初劝他们生小孩的那些长辈,各个都躲得远远的了。
包括她公公婆婆和爸爸妈妈。
她公婆是完全没管过二宝,她爸妈倒还照顾过几天。
但很快也被二宝弄崩溃了,躲远远的了。
主要也是他们两口子,都非独生子女家庭。
爸妈和公婆还有很多健康的孙子孙女,就对这个沟通不了的自病症孙子,懒得再建立什么关系了。
二宝才在明明有长辈的情况下,还要来特殊儿童收容中心住。
哎,别人的意见,听听就行。
他们都只是随便劝劝,真出了事,只有自己能负责。
她说完了,平静地看向楚瑶,还有她身边全程安静的秦嘉淮。
本来这些事,她没打算和别人说的。
一开始秦嘉淮也不知道所有的真相,不过他这几年来了很多次。
他说他太太一直很记挂她,一直记得当年的恩情,如果不弄清楚她身上发生的事,她的心理病也会加重。
作为交换,他还给这家收容中心捐款,帮忙照顾过二宝。
易从繁收回目光,对楚瑶说:“谢谢你今天的蟹黄面。从此以后不要再记挂我了,也不要拿我做什么精神支柱了,我就是一个……做错过很多决定、走错过很多路的普通女人。”
楚瑶心里很乱,喉咙也哽得厉害。
易从繁身上一环接一环的苦难,根本都不是正常人能想象的。
她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平静地和她说这些话,她的承受能力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原来这十年来,自己的精神支柱,在正义法官的光环后面,也是个不幸的普通女人。
楚瑶不怎么会说安慰人的话。
她伸手,轻轻抱了抱易从繁。
易从繁刚才情绪还很稳定,这一下却控制不住,眼泪瞬间汹涌。
决定去死的时候,她没哭,被判决要坐牢的时候,她也没哭。
可这一个拥抱,忽然让她觉得自己好委屈。
但这一生,早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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