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病情恶化,情况不是很理想。我想着继续待在那里也没什么意义,就退学从福利院离开、转到其他学校去了。”
男人闻言霎时往前进了一步,左镇潮也就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凛冽而带着侵略感的香气彻底将她笼罩住,男人高大的阴影映在墙角,将她困在自己和墙壁构成的牢笼内。
“可我完全联系不上你!”他咬着牙道,“去福利院找你,就听见你已经过世的消息——”
左镇潮越发疑惑,刚刚听见赵湘灵说她“竟然还活着”,她便觉得很不对劲。可按照赵思微的意思,莫非她死亡的消息是福利院里的人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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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啊……关院长和她一直都有联系,她也只是不靠着福利院资助了而已,后面不也还顺利高考了吗?
她沉思片刻,斟酌道:“你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吗?”
赵思微轻呵了一声,深邃的眉眼死死盯着她,艳丽的红色从眼眶蔓延到眼尾:“你的墓碑还在公墓里面摆着!就算我当时听错了,可找了你那么久,仍旧没有查到半点你的消息……你难道觉得这只是巧合?”
左镇潮人都傻了:「怎么直接给我立碑了啊?!这对吗?!」
赵思微绝非会拿这种事跟她开玩笑的人,她更倾向于对方和她说的全部是真话。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很奇怪了。
她当时的监护人是关院长,那么有权利为她设墓下葬的应该也只有关院长才对。
也就是说,她死亡的消息是关院长传播出去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我之后会去详细问问情况。总而言之,我不知道你当年听到了什么,但我的确没死。联系不上也不过是因为我没再使用原先的号码了。”左镇潮说,
“不过你刚刚说,你找了我三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
赵思微噎住了。
他的唇角抽了一下,红潮顿时从耳后蔓延了脸颊上,支支吾吾、咬牙切齿吐出一句:“你……你看不出来吗?!”
左镇潮起初的确没看出来。她还以为此人终于打算为当年下颌受伤的事报仇雪恨,而对付完关宿云后的下一个目标无疑就是她。
但是看着赵思微此时的神情,她思考片刻,恍然大悟。
「我看出来了!过去的事还在追我!」左镇潮叹气,「这都几年了,我怎么还要因为关宿云与赵湘灵的事,被赵思微堵在卫生间门口?」
好一个情景再现。
兰达姆:「……您确定您看懂了就行。那您决定如何处理?」
「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左镇潮冷笑,「当年的我迫于生活一再忍让,现在我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势必要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这群癫公癫婆,自己喜欢玩三角恋和《小*代》也就罢了,非得拽着无辜路人当他们play的一环。反正刚刚已经打了两拳,医药费是非赔不可了,不差接下来这几拳的。
“丑话说在前头。我和关宿云已经三年没联系了,掺和不进你们之间的事情。”
左镇潮抬起了那只被赵思微拉住的手腕,声音略微沉了下来。
“我建议你,趁着我还愿意好好讲话的时候,最好把手松开。”
赵思微当然知道关宿云和她已经三年没联系了。
如果他没猜错,关宿云应该是被骗得最惨的人。也不知道传播左镇潮死讯的人是如何做到的,关宿云几乎获得了她的死亡证明一条龙,连骨灰盒都在这变态家里摆着。
关宿云毕竟没有亲眼见到左镇潮的遗体,也和赵思微一样用尽手段、费尽心思调查过。但无论怎么调查,都只能得出对方已经死了的事实。
如果不是这次她救了赵湘灵,赵思微估计也会和关宿云一样,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彼时的赵思微悲痛归悲痛,但好歹还算是能正常思考。
可关宿云……他怀疑这人已经疯了,疯得很彻底。
左镇潮还活着的事,要是让关宿云知道了……
赵思微死死皱起了眉,可听见左镇潮的后一句话,愤怒瞬间压过了忧虑。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嫣红的唇被他的尖牙咬破,渗出条条血丝:
“左镇潮,你就是根木头!一定要人把心剖开来给你看,你才会有反应吗?!”
他恨恨地盯着她,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难道就为了那点事,配让我念了三年、找了你三年?”
“……可你刚刚不是说今天是偶遇吗?”
「我必须为我的名誉发声。」左镇潮在内心严肃道,「我不是木头,当我白打了那么多年的工吗?我是一个精通人性的大学生。」
「……有时候人还是需要听听别人的评价。」兰达姆不无怜悯地道。
她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便顿时呼吸一窒,握住她手腕的修长指节也骤然用了力。
赵思微猛地偏过头,欲盖弥彰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左镇潮:“……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