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流本就因林回将鸣州之诗赠予傅余衡而心生嫉恨,此刻立刻附和道:“大胆!身为学士,怎敢如此……”
“住口!”
林回冷冷打断廖青流的话,毫不客气地回击:“你现在尚未正式上任,有何资格在此对我指手画脚?”
话音落下,亭中众人皆是一惊。
苏同、苏南斐及一众学士,一个个目瞪口呆,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你……你……”廖青流脸色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上气不接下气地瞪着林回,一时语塞。
傅余衡站在一旁,心中暗爽,却未表露分毫。
“我什么我?若有什么气,等过了今日再来撒!”林回毫不示弱,目光如炬,直视廖青流。
他从不循规蹈矩,对这类虚伪的读书人更是疾恶如仇。
他心中自有一杆秤,时刻衡量这人间的是非善恶。
林回转身,郑重地向傅余衡抱拳一礼:“学生有一好友,本是南府学士,却被提学使苏南斐无故剥夺乡试资格!学生今日想为此人讨个公道,恳请学政大人稍作停留,还我好友一个清白!”
苏同与苏南斐闻言,顿时心中一紧,脑海中浮现出魏忠君的身影。
“还有这等事?”傅余衡眉头一皱,目光凌厉地扫向苏南斐:“剥夺学士乡试资格,需经我最终批复,可我并未收到此类文书!苏提学,可有此事?”
苏南斐神色一滞,硬着头皮点头道:“确有此事。前些日子,有人举报魏忠君意图杀人,经查属实。原本该判其灭文心,但念在有人替其求情,故只剥夺其乡试资格。”
“放你娘的狗屁!”
一声怒吼从亭外传来,只见十余位身着单薄冬衣的少年结伴而来,为首的正是魏忠君。
他半边脸红肿,眼中满是怒火,直视苏南斐道:“什么叫意图杀人?分明是苏同先欺辱于我,甚至将我关押在苏府地牢,动用私刑!到头来,你苏提学却颠倒黑白,剥夺我的乡试资格!”
说到此处,魏忠君声音哽咽,泪水夺眶而出。
他身旁的少年们亦是愤愤不平,纷纷出言指责。
这些少年皆出身普通,从小彼此扶持,感情深厚。
亭中顿时议论纷纷。
苏同脸色阴沉如水,眼中杀意隐现,死死盯着魏忠君,仿佛在看着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
魏忠君等人来到亭外,齐齐向傅余衡拱手行礼:“学生见过学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