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娇顺势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冯成康自然认出了桃香。
他冷哼:“我当是谁,原来是之前那个小丫头,你身上的伤好了?竟还能挡着爷的去路大声说话,想是那一日地牢的手段没叫你长记性。”
桃香大声道:“冯大人提醒民女了,那一日冯大人不分青红皂白拿了无辜百姓下地牢,还私自动刑,方才那下头跪着鸣冤的陈二太太倒是给了民女一个启发,待会儿民女就有样学样,也击一击那鸣冤鼓。冯大人的话就是作证,这来往的宾客就是人证!我也想为自己讨个公道清白!冯大人,请吧!”
练了好一段时日,如今的桃香身板硬朗,英姿勃勃,眉宇间尽飒爽。
面对冯成康,要说她心中半点不怕,那是骗人的。
但她明白,越是惧怕就越是要硬着头皮上!
对方可不会因为她的害怕,就放她一马,上一回的地牢之险就是教训。
见桃香寸步不让,还想着把事情闹大,冯成康脸色难看。
没等他开口,盛娇又柔声道:“这么说来,冯家兄弟俩一日间都被击鼓鸣冤,怕是那位景王殿下有的忙了……”
“那可不,咱们淮州城虽小,可来往商贩也有的是,回头都给传出去,指定让冯大人一家好好出出风头!”桃香一挺胸,笑得骄傲。
冯成康黑着脸,终于把路让开了。
盛娇越过桃香,轻轻拽着她的手腕,只对冯成康行了个敷衍又潦草的屈膝礼,径直离去。
刚下了两阶台阶,又听冯成康冷冷刺了两句:“如今你行礼倒是自然而然,想必没少伏低做小。”
盛娇步伐未停,口中轻笑:“是啊,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旁的好处没有,但这一点还是有的,什么人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
她扬起脸,似笑非笑,“您说是吧,冯大人。咱们淮州街上的老字号脂粉也挺不错的,不如大人买点回去哄公主开心,博美人一笑,或许对大人您往后的前程多有助益。”
冯成康:……
他气得一口气上不来。
等回过神,眼前哪里还有盛娇的身影。
此时,府衙内肃穆沉静。
魏衍之端坐于上首,他的跟前跪着陈二太太。
他身边的侍从亲信都是敏锐之人,一听闻这里不对,立马就汇报给了自家主子,是以魏衍之过来之前,就吩咐了地牢准备,等听完了陈二太太的话,他挥挥手,下头的人把冯嘉玉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