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假装的情侣一露面便吸引了众多目光。谢益清本来还在为难,该如何介绍贺兰的“假”身份才会显得不那么刻意,没想到根本就不用他介绍,因为从始至终就没有人主动问起。
分厂依旧主营粮食深加工,来参加开业庆典的绝大部分都是合作方,生意场上都是人精,没人那么无聊专爱打听别人隐私。
最有可能问起谢益清隐私的罗家人偏偏在场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人精中的人精赵铮,另一个就是赵铮的父亲,分厂厂长赵长河。
赵长河大约六十多岁,身材矮小而肥胖,秃顶,脸上的市侩藏都藏不住,奔走在酒席间时活像个扯着肥下巴呱呱的癞蛤蟆。陪在他身边的大约是他的亲兄弟,面相与他如出一辙,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癞蛤蟆,另一个是稍稍苗条一点的青蛙。
按理来说分厂开业,作为厂长的赵长河应该是主人,但现场的实际情况却是赵铮以主人的姿态全程迎来送往兼主持庆典,得到了众多合作方的一致夸赞。
反观赵长河,亦步亦趋地跟在赵铮身后,冷眼看上去不像父子,倒像上下级。还有赵长河的兄弟,面对赵铮时一脸谄媚相,半点没有长辈的样子。
贺兰趴在谢益清肩头对他低语:“歹竹出好笋,没想到赵铮的父亲是这样的,他是不是长得更像妈?”
谢益清回忆一下自己大姑的长相,圆盘脸、塌鼻梁,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除了个子高以外似乎与赵铮没什么形似之处,于是老实答道:“应该更像我父亲一些。”
贺兰心说敢情你知道,还以为你的眼睛是出气的呢。
因为有谢益清这层关系在,贺兰被安排在包房里落座。
赵铮应酬归来,推开门便直道抱歉,“按辈分来说贺厂长是钧哥的长辈,我也得叫你一声小姨,对不住,自家人手不够,实在有些忙不过来,慢待了。”
贺兰端起酒杯,用眼神示意谢益清这是个大好机会,赶紧上。谢益清却像刚刚吃了哑药,嘴唇张张合合几次始终没能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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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看他这么不中用,白他一眼后跟赵铮碰了碰酒杯,说道:“赵助理太客气了,什么小姨不小姨的,那都是从前的老黄历了,以后说不准你该叫我一声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