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话,我也想现在这里,跟盛先生提一下。”
盛宏的笑意不减,心中却有些凝重。
被时娓这么直勾勾盯着看,让盛宏有种自己被看透的感觉。
他道:“当然可以,纪小姐请讲。”
时娓手指着缩在后方的纪昌:“我这次会来参加宴会,是我生父,用我母亲的遗物来威胁,我们曾签下协议,如果我来参加这场宴会,他就把母亲的遗物给我。”
“现在刚好,宴会上这么多人,大家也都做个见证。”
“免得宴会结束,我这父亲要当老赖,赖掉承诺给我的东西。”
纪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低声道:“纪岄,你在盛总的宴会上胡说些什么。”
小主,
时娓轻笑,从后方摸出来一张照片,直接亮在众人跟前:“早就知道你会不承认,这不,我把我们的协议拍了个照,你到底要不要承认,你要是还不承认,我就一人发一张。”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父亲当得有多称职。”
“为了强迫女儿参加宴会,不惜以母亲的遗物来威胁。”
“纪昌,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一家三口现在居住的别墅,都还是我母亲的婚前财产吧。”
她当初是受了纪昌的威胁,但她可从未答应过纪昌,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纪昌既然敢做,就应该想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纪昌的脸色差到极点,盛宏脸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
他让纪昌把纪岄请来,可他怎么都没想到,纪昌是用这种方式“请”的。
纪昌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连带着他都跟着丢人。
盛宏笑着道:“纪小姐,这可能是一场误会,也是我的错,我确实有些事想咨询纪小姐,但给纪小姐打电话,纪小姐挂了,还把我给拉黑了。”
“我也是没办法,就联系到了你的父亲。”
“但我没想到,你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程度。”
时娓微微一笑:“盛先生,今日是你的大喜事,你想咨询,自然可以,但今天,我想看到我母亲的遗物,只有真正拿到手上,我才觉得心里踏实。”
“否则,盛先生的咨询,我可能承担不起。”
盛宏被落了脸,脸色也微冷。
他不敢把这怒火发到纪岄身上,便看向旁边的纪昌,声音很冷:“纪先生,此事是你用错了方式,得罪了我的贵客,就辛苦纪先生跑一趟,现在就去把纪小姐母亲的遗物带来吧。”
“纪小姐这里,我会周到款待的,你把东西送来盛家就可以。”
纪昌愣在原地。
盛宏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回海市去取东西?
这海市到这里,一来一回,最快也的四个小时。
更何况,他名义上是纪岄的父亲,是纪家的家主。
现在只是因为纪岄要拿到母亲的遗物,才肯答应盛宏的咨询,他就需要去做这个跑腿的?
纪昌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那个,她母亲的遗物,家里佣人也知道放在哪里,不如我现在就给佣人打个电话,让她们赶紧送过来。”
盛宏还未说话,时娓轻启朱唇:“不行哦,纪昌先生,是你亲口威胁的我,办事的人,自然也该是你。”
“否则万一这遗物出了什么问题,比如被损坏了,被掉包了,你直接推脱到佣人身上,我还能揪住一个佣人不放?”
纪昌终于忍不住了,他死死瞪着时娓:“纪岄,你别太过分了,我是你爹,你让我这么没面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时娓嘲弄的笑了笑:“你我之间,就没必要伪装了,我也不会配合你演戏的,请你,速去取东西。”
“带到,我跟前来。”
时娓一字一句,犹如一把把利刃铺在纪昌脚下,让他每走一步,就是脚被众多利刃刺穿一次。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了。
傅祁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愤怒的看着纪昌:“纪昌,你居然拿纪岄母亲的遗物来威胁她,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让你不要欺负纪岄。”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好啊,我也想看看,现在的纪家有多大的能耐。”
傅祁一警告,纪昌那原本已经快被冲到太阳穴的怒火又紧急按了暂停。
只是一个盛宏,他或许还可以为了保全面子抗争下,可现在连傅祁都出声了,今天这个脸面,他是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