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秒。
兵卒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的右手被人牢牢地握住。
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去。
看到宋黎,顿时露出惊恐之色。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你若聪明,速速退去,我不会揭发你。
此事,你我只做不知!否则,你小命不保!”
宋黎冷冷一笑,手腕反向用力,药丸向兵卒的嘴逼近。
冷汗从他背后不断渗出。
他拼命挣扎,试图摆脱束缚,可宋黎力气奇大无比。
实在挣脱不得,他扯开喉咙大叫,还没发出声音,药丸“嗵”的一声扔进了嘴里。
入嘴即化。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用手抠,浑身颤抖,不断干呕,可药还是顺着喉咙入了脏腑。
不一会儿,抠嘴的速度慢了下来,直到动作静止,整个人软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宋黎走过去扶起卿如尘,摘掉他眼睛上的布。
卿如尘惊魂未定,整个人仍吓得瑟瑟发抖。
“兄……台,多……多……多谢……搭……救!”
宋黎救出卿如尘,换了间破屋子安置他。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却是最安全的。
他自己则原路返回,重新找到杨秀。
春雨绵绵的夜晚,礼部突然人声鼎沸,草木皆兵,折腾了整整一夜。
启明星刚刚升起,消息传进了中宗的寝殿。
半个时辰后,锦衣卫、东厂,齐齐出动,动作神速。
好多官员在睡梦中,被挖出来带走审问。
其中竟然包括礼部侍郎容原。
消息传出,举朝皆惊。
早朝时,中宗阴沉着脸坐在龙案上,目光从官员脸上一一划过。
惊得众臣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侍郎,敢买官舞弊,你们吃的是皇粮,干的是灭国之事,谁给你们的胆子?”
中宗越说越生气,抄起茶碗,“砰”的一声砸向地面。
众臣吓得立刻跪下,猛地磕头。
“陛下,臣等不敢,请您息怒。”
中宗气得直喘粗气,一个转身,甩袖而去。
徒留众臣面面相觑。
冯远刚刚喊了声“退朝”,朝臣便涌向崔首辅。
崔首辅连连摇头,一言不发地疾步离开。
他刚刚回到府里,正遇上要外出的崔好好。
“站住,你去哪儿?”
“怎么了祖父?您脸色怎的这么难看?发生什么大事了?”
面对崔好好一脸担忧的关心,崔首辅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些。
“多事之秋,少出门,多和你祖母学……”
“祖父,今儿女学有课,我是助教,可不能缺席。”
一听是去镇国夫人府,崔首辅的话咽了下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崔好好莫名其妙地看着祖父的背影,没多想便打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