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谷主之后,欧阳家、叶家和化岭剑宫和几家二流门派都来了人吊唁,贺石和夏鸢又是好一阵相迎。
待送走这些人后,天色已是黄昏,贺石揉了揉说了一天话,快要冒烟的喉咙,正准备关门时,合阳派的钟鹤山却在此时亲自登门了。
“钟掌门,贵派事务繁忙,没想到您还抽出时间专门过来一趟,实在是有心了。”
夏鸢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明之色,不动声色地看了贺石一眼,上前将钟鹤山迎进院子。
钟鹤山大步迈过门槛,目光落在正对着院门的棺材上,面上弥漫着淡淡的悲色:“夏贤侄说的哪里话,楚庄主是我们这一辈江湖人中唯一能当得起一声当世豪侠的人,如今英年早逝,我难免悲痛,前来送他一程,也是应该的。”
他话说完,眼神扫过贺石消失在灵棚后的背影,又上前为楚峥烧了两沓纸钱,顺势安慰了楚云丝几句:“楚贤侄,你年纪尚小,万不能因悲痛累及了身子,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啊。”
楚云丝一直维持着垂眸的表情,闻言也不看钟鹤山,只哑着嗓子道:“多谢钟掌门关心。”
钟鹤山点点头,起身同夏鸢打了个招呼,转身出了院门。
夏鸢站在门口望了一眼,看他离去的那个方向,好像还不是要出城。
难不成也要再待上两日,送师父最后一程?
她嘴角微微勾起,退回院中,反手关上了门。
院内静了一瞬。
下一秒,白玉深动作灵活地从地上起身,顺势扶了旁边的楚云丝一把:“快起来小师妹。”
楚云丝站起身,弯腰揉了揉两个膝盖,撇嘴道:“这朔州也太冷了,就算装了膝垫子,冷气也嗖嗖的往上窜。”
夏鸢抿唇一笑,眉目柔和,哪还有半点方才憔悴的样子:“谁让你演技不好的,毕竟只有哭灵这一出最好演,演其他的太容易露馅,只能这样啦。”
楚云丝揉着膝盖,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石阶上,仰天长叹:“啊……还有两日,真难熬呀!”
白玉深在一旁笑笑,抬手抹去眼底的青色:“再坚持坚持,你瞧,今日这不就有成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