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众人陆续起身，沉默地离去。

凯撒和阿卡斯走在最后。

走廊的灯光冷白刺眼，照得人脸色发青。

走出大楼，在回去路上，他们与伽罗和小心擦肩而过。

凯撒的脚步微顿，侧头看向伽罗，欲言又止。

“伽罗。”他终于还是出声叫住他。

伽罗停下，回头：“怎么了？”

凯撒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伽罗痛恨变异体，就算他说了，伽罗也绝不会考虑那个“出路”。

那还不如……不说。

伽罗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回到家

伽罗将刀放回架子上。

小心径直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换上。

他站在镜子前，沉默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身上的疤痕全部消失，皮肤完好如初，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可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看了很久，最终垂下眼，转身下楼。

客厅里，伽罗已经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

小心走过去，在沙发另一端坐下，盯着那杯水，却始终没动。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水渐渐凉透。

许久，小心终于伸手端起杯子，指尖轻轻摩挲杯壁，低声开口：“……都听到了？”

“嗯。”伽罗没有看他，只是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

“我……”小心想说什么，可思绪混乱，最终只能攥紧杯子，指节发白。

伽罗转过头，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你是小心。”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像是烙铁淬火，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那个不顾危险救我一命的小心。”

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投下交叠的影子。

伽罗看着小心，眼神深邃而平静。

“你是谁不重要。”

“你永远都是小心。”

小心怔住。

胸腔里涌起一种陌生的情绪，像是冰封的土壤被春风撬开一道缝隙，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生根、发芽。

那感觉不属于他，却又真实存在，像是一颗被强行埋入心脏的种子，此刻终于破土而出。

小主，

低下头，看着杯中微微晃动的水面。

水面上倒映出他模糊的脸部轮廓。

他到底是什么？

是伪神·厄瑞波斯？是变异体？还是别的什么怪物？

可这一刻，突然觉得……

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那只是一个身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