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见青年男子出来,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焦急地问道:“大郎,这伤者如何了?”

被叫做大郎的青年男子微微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爹,我已经竭尽全力,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只能看这位公子自身的造化了。”

他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走到三人身边,伸出手,示意他们附耳过来。

三人看着自家儿子这般神秘的模样,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但还是依言侧耳到他的身边。大郎压低声音,谨慎地开口说到:“爹,娘,小妹,我瞧这男人,不像是寻常遇见劫匪的商户…… 倒倒像是……”

“军户?” 还未等大郎把话说完,中年人便忍不住开口猜测到。

大郎重重地点了点头,继续有条不紊地说着自己的分析:“我仔细看了他双手上的茧,那茧子的形状和质地,分明是长年累月习武才会留下的,绝非农户常年干活所形成的。而且,他身上的甲胄,那材质、做工,都不似一般的商贾之人能拥有的,这私藏甲胄可是死罪。还有他身旁那柄宝剑,寒光凛冽,一看便非同凡俗。我猜测,他有些像将门子弟。”

“确实像是将门子弟,想当初我参军时,便见过将门子弟的气派,只是没有像他这般富贵模样的。” 中年人微微眯起眼睛,回忆起往昔,开口附和道。

大郎的眉头却依然紧锁,神色间满是犹豫。他稍微沉默了片刻,才有些担忧地说到:“爹,最近安南那边一直在打仗,叛军四处肆虐。我只怕这人是叛军啊。到时候若是朝廷查下来,我们家便是私藏叛军的罪名。”

中年人缓缓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到:“当初在军中,我也曾见过叛军,他们的气质和行事风格,绝非像他这般。只是如今救了这种身份不明的贵人,实在不知道对我们家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妇人见自家丈夫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丈夫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既然已经将人救了回来,那便是与这贵人结下了因果,自当得好生将养他。只是这事,切莫被外人知晓了,就怕有那好事之人将这事传了出去。到时候,才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中年男子听到自家娘子这般周全的话语,细细思量一番,觉得确实在理。便也不再像小女儿家那般瞻前顾后,神色一正,开口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不管这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既然救下来了,那就让他在这里安心养伤,等他养好了伤,再让他离去。期间别被外人知晓了,谁都不能说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