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葛医师帮了我一把，墨府主曾经将葛医师夸得天花乱坠，虽然我重新布置了伤口，但以葛医师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出伤口的新旧呢，还有柳皓白那份长生经，我击败他没多久就收到了，必定是护城府中有内线。”

“墨府主说，葛医师经常来给你看病。”

“王常在，青州建安人，原为青州军都统，后升任睦州军偏将，一次剿匪后离开了军营，凭借军功入王府当差，后来建安城灭，王常在身边忽然多了一个子侄，名陈寻。”

陈寻心中一沉，他没想到自己的来历居然被方凌摸清了！

方凌意味深长道：“能从建安城的灾祸中活下来，想必你有些特殊。”

陈寻之所以不肯放弃睦州，一是想活，二是因为过去的心结，建安城覆灭的时候他无能为力，而今面对睦州城的灾祸，他想要弥补当年的遗憾。

“你早就知道楚王的计划，为什么不告知寒潭学府？”陈寻有些疑惑，方凌明显是要阻止族母苏醒。

“你忘了自己的长生经怎么来的了？你以为寒潭学府哪里来的情报此地有妖族潜伏，牧云至今都以为是他杀了勾结妖族之人得到的长生经。说他运气好，他迟迟没发现此事到底牵扯多深，说他运气差吧，他又找到了你这个异数，真是时也命也。”

“你若想救下睦州，为何不自己动手。”

方凌耐心解释道：“血禁是一道特殊的存在，虽说血禁的散修不受待见，但是皇朝、世家往往都会修炼血禁，因为他们是血脉传承的受益者。禁术师的前两个境界分别对应玄武师，白虎师，朔方国皇族这些年一直止步不前，迟迟不能培养出白虎师，直到数月前，皇室接触了一个名叫血盟的势力，血盟中有人和朔方国提出了交易，割让出一片土地，换取一门修行法门。”

“冥蝠族？”

“没错，不过此事是另外一方在牵线搭桥，血盟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有人同意此事，就有人反对此事，而我，就是反对者。不过盟内有规矩，有些事不能随便干涉，所以我不能亲自下场，只能另想办法，此事说白了就是两方博弈。”

“血苍真的很不错，他不仅实力强，而且在盟内有背景，原本我想着，花钱让血苍出手，不算坏了规矩，若是成了，皆大欢喜，若是败了，血苍死在睦州城也会惹得他背后之人下场，到时候这些冥蝠族也要被清算，只是未曾想到，是你这道闲棋给了我意外之喜。”

拦下墨麟的神秘人正是此事的幕后推手派来的，城外之事并未瞒过方凌，他当时还在惋惜寒潭学府来的人不够强。

“其实不只你一个，还有李崖，可惜李渠不成器，居然练不成，还是改修了王府提供的功法。”

陈寻诧异，原来李崖买到的是禁术师修炼功法，怪不得胡春来冒着被王府缉拿的风险也要杀了李崖。

陈寻不得不感慨，方凌除了自己没有下场，能做的几乎都做了。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睦州？”

方凌神色复杂：“我这个父亲，虽然不能修炼，但却不甘平凡，哪怕做普通人也要做到极致，他觊觎的是朔方国皇位，皇位这种东西，在皇族的禁术师眼中不算什么，此事若成，他就能取代自己的侄子做皇帝，不过现在，他确实没这个机会了。”

方凌起身，一扫之前虚弱的模样：“好了，闲话聊得差不多了，作为另外一件事的奖励，我给你一个追随我的机会。”

“什么事。”

方凌似笑非笑道：“赵云龙。”

陈寻凛然，这睦州城的所有事好像都瞒不过此人的眼睛，如此实力，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不必了，杀他与你无关。”

“不要随便拒绝别人的好意。”

方凌取出一支古朴长笛贴于唇边，悠悠吹响。顿时，一曲悠扬而神秘的旋律流淌开来，如同夜风中低语的精灵，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于那梦幻般的旋律之中。

陈寻错愕，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表演起才艺了？

方凌见陈寻神色如常，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停了下来：“想不到，你居然能解掉身上的血印，看来这场游戏里，最有意思的便是你。”

陈寻没想到方凌是用笛声控制血印，不过这血印，在他六次洗髓的时候硬生生被化掉了，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道友，寒潭学府有请，随我走一趟吧！”天空之上，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

一位穿着锦袍的老者在空中显现，一同而来的还有墨麟，此人正是从寒潭学府赶来的援兵。

方凌并未将两人放在眼里，他扔出一枚玉佩，陈寻接住，材质和血苍给的一样，只不过形状不同。

“朔方太小，容不下你，若是有朝一日你能离开朔方，可持此物来血盟找我，想必我们还会有再见的机会。”

一道血色旋涡在方凌脚下浮现，逐渐扩大将其吞噬，方凌就此消失不见。

上方的两人并未阻拦，为首的老者似乎有意放方凌离开。

墨麟不解道：“就这么让他走了？”

“此人实力深不可测，若是强行留下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走了最好，看此人的心思，不是和朔方国一条心，如此便足矣。”

两人从空中落下，老者仔细打量起陈寻，问道：“你洗髓了几次。”

“六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