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上凝结的露水凉飕飕地渗入膝头布料，那丝丝凉意瞬间传遍全身，我才惊觉额间暗纹如炽热的火舌般灼烧着经脉，疼得我眉头紧皱。

洞虚之瞳在眼眶里疯狂震颤，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护山大阵升起的星芒如璀璨星河般闪耀，与心魔幻境中的魂灯阵列重叠出三百六十个血色光点，刺得我眼睛生疼。

那些本该由沈瑶亲手嵌入阵眼的符玉，此刻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在我视网膜上灼出焦黑的裂痕，还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你连她的剑穗都护不住。"心魔的声音如鬼魅般裹挟着浓郁的槐花香刺入耳膜，那香气甜得发腻，令人作呕。

眼前骤然炸开的血色花瓣如血雨般飞溅，溅到我的脸上，带着一丝温热和腥气。

我望见十岁那年跪在药庐外的自己。

少年单薄的脊背被戒尺抽得皮开肉绽，每一道伤痕都如烈火燃烧般剧痛，怀里还死死护着要给小妹偷的续命丹。

那些早已结痂的伤口突然在幻境中重新裂开，滚烫的血珠溅落在沈瑶本命剑的残片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那声音好似恶魔的低吟。

"破！"我并指为剑斩向虚空，元婴小人额间的青铜锁链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我的耳膜。

灵力在指尖凝成半寸剑芒就轰然溃散，反噬的气劲如重锤般震得我撞在刻满星象图的石壁上，后背一阵剧痛，石壁上冰冷粗糙的触感传遍全身。

那些被双鱼玉佩啃食出的焦黑痕迹正缓慢蠕动，像极了当年在魔渊见过的噬灵虫，散发出一股腐臭的气味。

心魔幻化的清灵长老从月光里走出来，鹤发童颜的模样与记忆中别无二致。

他悲悯的目光落在我渗血的指尖："当年若允你进内门，此刻何须用沈丫头的本命精血替你续命？"

我猛地攥紧掌心血玉，血玉温润的触感传来，却无法平复我内心的焦急。

闭关前夜沈瑶塞给我的这块暖玉，此刻正与青铜锁链末端的剑刃碎片产生共鸣。

那些勾在倒刺上的寒铁碎屑突然发出凤鸣般的颤音，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又透着一丝诡异，在石壁上投射出细密如蛛网的裂痕——正是沈家剑诀第九式"织天罗"的起手式。

"你猜沈丫头还能挥出几剑？"心魔化作我少年时的模样蹲在面前，指尖缠绕着从锁链上剥落的青铜锈，"护山大阵每亮起一道星芒，她的金丹就多一道裂痕哦。"

元婴小人突然发出尖啸，那声音凄厉尖锐，仿佛要撕裂这寂静的空间。

那些缠绕着它的青铜锁链骤然绷直，末端的剑刃碎片竟在雷劫余韵中凝成沈瑶的虚影。

她素白的中衣浸着大片暗红，本命剑断裂的豁口处不断溢出金色道纹——那是金丹修士在燃烧本源精血的征兆。"阿瑶！"我徒劳地伸手去抓那些飘散的道纹，洞虚之瞳却在此刻窥见青铜锁链上的蹊跷。

每道锁环内侧都刻着细若蚊足的篆文，正是我当年在藏经阁偷学的《太虚引星诀》残篇。

当年清灵长老斥为"旁门左道"，可如今想来，或许其中另有玄机。

我心中一惊，思绪飞速转动，努力将过去对这一术法的认知与眼前的状况联系起来。

那些曾被清灵长老斥为"旁门左道"的术法，此刻正在锁链深处流转着幽蓝星光，那光芒神秘而清冷。

心魔的笑声突然变得刺耳："终于发现了吗？

你用来窥探弱点的秘术......"它化作沈瑶的模样贴近我耳畔，吐息带着腐坏的槐花香："本就是催生心魔的种子啊。"

地面星图突然迸发耀眼光芒，刺得我眼睛几乎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