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如此说,实则心里想着,这有着玉兰簪花的全下去了,这般晦气的东西,她才不戴,若是从前倒也无妨,只是如今温宜在她宫中,温宜年幼,难免沾染了晦气。
敬妃的面上愈加温柔了,竹息的死却在她心中没有起到一丝波澜,在敬妃的心中,这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随着明黄色外袍的脱下,皇上猛不丁出声问道:“你操持着宫务,寿康宫的竹息是皇额娘在世时的旧人,例银也不能苛待,如今快入冬了,炭火一事也要上心些。”
“这寿康宫如何能用得上炭火?”敬妃脱口而出,她的手上还搭着皇上的外袍,此话一出,她顿觉不对。
皇上将这异样收入了眼底,看来敬妃知晓了竹息不在了?
他在内心将端妃同敬妃细细比较了一番。
端妃体弱,和竹息无旧怨,当年同世兰旧怨,虽然他曾经参与,但端妃的性子,几十年在宫中都深居简出,从不参与这些后宫琐事,今日那玉兰簪花也尚在,端妃应当不会。
只是敬妃,他的眸子瞳孔紧缩,若有若无的视线在敬妃的身上游走。
“你玉兰簪花呢?”
这话一出,敬妃提到嗓子眼的心往下定了定,她还当皇上没发现她话中的异常,只如今她心下装着事,转到梳妆台前的动作有些不大利索。
紫木沙金梳妆台上的妆匣,被敬妃翻了又翻,她见这一层没找到,又不可置信的拉出了其它的妆匣,所有妆匣里头的钗环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的发出“西拉”的碰撞声。
敬妃遍寻不着这支玉兰簪花,眼中带着疑惑,她手上着急,心内喃喃道:“怎么找不着了?”
遍寻无果,皇上却在她的身后等待着,她转过身来,讪讪笑道:“皇上,这玉兰簪花,臣妾交给了金陵,许是金陵收起来了。”
“待金陵回来了,臣妾便让金陵找出来。”
“皇上,今日好好的,怎么想着看这玉兰簪花了?”
敬妃一声笑问,帝王的眸子深沉带着冷冽,他不答反问:“敬妃,这么晚了,金陵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