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凉殿正室内,允袐趴在安陵容的腿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安陵容,方才在马车之上他福晋神色了然,看来她是知道的,所以,若不是他宣了府医,她不打算说?
她不信任自己?
他的神色中带着委屈,只是此时听着安陵容正看着玉墨嘱咐道:“玉墨,这件事先缓缓,等到过些时日再赏。”
“你待会取封红封给府医。”
安陵容这般说,府医立马会意,他拱了拱双手,喜上眉梢:“福晋放心,在下心中有数,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玉墨转身出去,于这有孕一事,她不知晓,还是要问些注意事项的。
允袐抬起头来,看了安陵容一眼,转身也跟在府医的身后出去。
安陵容倒是没太在意这些事,她还当允袐年纪小,于这些还不是很懂。
她的手不断摩挲着她的小腹,在感觉到衣裳之下皮肤的温热,她的心,逐渐的惶恐起来。
她想起了她的前世,那孩子生生脱离的场景,她想到了林秀,只当她的眼神看向了含凉殿正室那红木祥云纹路的梳妆台上,那串红色的玛瑙珠子。
她又觉得她多想了,她当然可以做一个好娘亲,认真的教导她的孩子,不骄不躁,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
就算是女儿也无妨,她会像太后教导她那般教导她。
安陵容神色越发的柔和,就在这时,含凉殿正室的门外匆匆进来一个身影,随着他蟒纹靴发出的沙沙声,这人几步便上了床榻一旁。
允袐的神色中全是浓浓的委屈,他的双手垂落在身旁,眼底的光一会黯淡一会蒙上润泽,薄唇轻抿,语气中带着落寞,定定的看了安陵容许久。
这眼神,让安陵容有些不明所以,这是欢愉还是?
忽然,一双手拢上了她的肩头,力气逐渐收紧,允袐嘶哑的声音,和映着波光的瞳孔倒映出她的倒影。
“福晋,你是不是没打算同本王说你有孕了?”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信任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