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缓和几分,坦然道:“不过此事没得商量。”
“阮娘子,虽然本官钦佩你,但也不能因为你一个女子,而去走后门。在我这里,我都一视同仁。”
“只要生活在此地的人,对于重建武恒一事,谁也无法推脱。”
阮眠也是带着准备过来的。
她波澜不惊地徐徐开口:“自然。”
“我们虽是恢复良籍之人,但也是武恒户籍,此地就是我们的家土。国之危难,人人及可托之,家土之难,人人及可建之。”
“只是我们全部成为劳役,就能让武恒重建吗?那万里国墙,就能一朝一夕间能建成吗?”
“反之,若武恒所有的人都如大人说的这般,齐齐服役,没日没夜挑着担子做苦力,无人种植,无人生产,无人运送,无人生养,武恒又如何重建?”
她毫不畏惧地继续说来:“天子将流犯如数发配边疆,除了惩罚之外,也是想让这块远离京都的国土,被开垦建设。”
“不然流放的犯人,除了修筑国墙外,又为何还有伐木,种地,建设之分。入了良籍的甚至还能商贸,运送,与外界走动。”
见她这般伶牙俐齿,陈伯宗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眼底笑意更甚:“阮娘子果然不似寻常女子,难怪谢大人那般爱护你,即便是被贬官至此,即便你还曾与人和离过,也要相娶。”
“那依你所见,我该当如何?才能顺应天子之意。”
阮眠看不透他那笑容背后的眼神:“武恒城的确是要重建,我们也可以共同出力,不过那修筑国墙之事,还望总督能依照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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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阮娘子也只是想逃避那苦难的修筑国墙之事。”
“总督大人此言差矣。民妇是想,我们分明有为重建武恒提供更大的价值,总督大人为何要将我们贬去最无用的地方。”
“价值?”陈伯宗更是来了兴致:“阮娘子说说看,你们有怎样的大价值。”
“大人此番发问,怕是在取笑民妇。”
阮眠也懒得和他装了,这陈伯宗两眼精明,怎么看不出来他们的价值。
只是他们没有给他利益好处,才这般挑剔,刁难他们。
于是阮眠直接放话:“大人给我三天时间,我能把武恒城的主城墙修筑完成。”
“到时大人前来验收,若成了,大人便放我们村子的人继续用自己的价值去建设武恒,而不是……去充当那流犯做一些无多大用处的琐事。”
三天?
陈伯宗失笑,就在他欲开口之际,屋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大人。”
只见霍宗身穿盔甲,跨步走进,身边还站着面无表情的谢淮安。
陈伯宗一看,靠近阮眠,正面转向他们。
霍宗面色不悦:“陈大人,金铩村的人都是编入户籍的良民,让他们再去干修筑国墙之活,并无道理。依我所见,我看还是……”
可不等霍宗说完,陈伯宗便笑着打断他。
“霍将军有所不知,此事阮娘子已经和我说道了。我答应她,三天时间,如果能把武恒城的主城墙修筑好,那国墙一事,我自会另有派遣。”
“若修不好,没那本事,即便霍将军与谢大人前来相说,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毕竟我才是武恒的总督,而修筑国墙缺乏人手,流犯死伤无数也是事实。”
霍宗一听,脾气顿时爆了!
“三天时间把主城墙修好?你给她三个月还差不多!陈伯宗,本将军没想到你欺负一个弱女子倒是信手拈来!”
“将军。”
谢淮安拦下他的冲劲,看了阮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