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上山的村民有的身体还没彻底恢复,这两天安顿好后便陆陆续续开始找李郎中复诊,家里有几味药材尤其治伤的三七已经没了存货,这不赶紧拉上她俩童工出来采药了。
李郎中对于治病一向都是有求必应,好在村民还懂些礼数,上门看病实在掏不出诊费和药钱的,便拿上些家里的吃食充当药费。
她拿着棍子一路敲敲打打,眼睛紧盯地上草丛,脑中浮现的却是昨天下午自己提着野鸡进门时的场景。
院子里只有李郎中和半夏两人在,胡巧兰母子先她一步进门,俩人穿的都是一身粗旧衣裳又是背对着她坐的,她完全没认出来。
这两天时常有人过来找李郎中复诊,她没当回事,直到进了厨房和李郎中打招呼,才看清坐着的两人是谁。
李郎中把他胳膊裹着的白布解开,沈玉姝借机瞟了一眼,李宗归胳膊上有一道巴掌长的伤口,是刀伤,受伤的皮肉经过缝合,只是天气炎热伤口有些发炎,要想彻底好了怕是要多遭些罪了。
看见李宗归那张脸就会想起王翠娥那个小毒妇,心里一时恨得牙痒痒,遂没给俩人什么好脸色,不过她只当没看到两人,招呼都没打一声,自顾自的在厨房忙活。
点火烧水,找了个瓷碗放到地上,拿过一旁刚磨过的菜刀,手脚并用的把鸡控制在地上,比着鸡的气管,麻利的来了一刀,鸡扑腾两下,血便顺势流到了碗里。
杀鸡的过程不过几个呼吸间便做完,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野鸡死的不能再死,放到烧开的水里滚两圈,鸡毛便很轻易的拔了下来。
这手艺还是她最近跟着何氏现学的,杀了不下二十只鸡才练好,这一幕刚好被四下打量的胡巧兰给看到,她如今有些见不得血,一阵心惊肉跳勉强稳住脸上的害怕。
胡巧兰从进沈家小院眼睛就没停下,四下张望个不停,心里更是惊叹沈家的变化,不过十天半月的光景,这一家子居然住进了这么好的屋子,想想他们如今住的地方,黑布隆冬白天要是天气阴一些,洞里都看不清下脚的地方。
尤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像一场噩梦,虽然那些畜生被后面赶来的村长带人杀了,可她儿子还是为救她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