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喊他白喊!再喊得甜他也没红包。姑姑都给过你啦!别想了!”大嫂脸上洋溢着笑容,对着琪琪说道,同时用手指轻轻地点点她的鼻头,逗得琪琪也嘻嘻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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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海洋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因为他确实没有准备红包。他觉得这些事情都有林琳来操心和主持就好,毕竟自己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并不是很了解。
就在这时,爹已经开始煮饺子了。爹在闺女女婿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他们可能没有吃早饭。一般情况下,谁会在这个时间点才回家呢?至于具体的原因,爹并没有当着儿子媳妇的面询问,他不想让小夫妻感到难堪。
哥哥嫂子似乎也心知肚明,他们同样心照不宣,没有开口询问两人为什么又从家里匆匆赶回来,更没有问他们是否吃过饭。大家都是聪明人,对于林琳在婆家的待遇不好这一点,其实都心里有数。只是碍于妹夫的面子,不好直接说破而已。
“海洋,快去厨房拿俩碗,饺子马上就好了,盛出来你们赶紧吃。”爹在一边默默煮好饺子,喊坐在儿子中间的女婿冷海洋。冷海洋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听到爹的呼喊后,他才回过神来,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向厨房。
看着冷海洋匆匆离去的背影,大嫂忍不住压低声音,凑到林琳耳边问道:“是不是他妈——你婆子又作精了?”林琳一脸无奈地点点头,愤愤地撇撇嘴,不满地说:“嗯。到他家,他爸妈根本就没做饭。说是等他大孩子回去才做呢。”
“什么?这大过年的,你们回去了居然不让吃饭?”三哥听到这话,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觉得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这也太离谱了吧?他妈怎么是这种人啊?那冷海洋能愿意?”
林琳心中的委屈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她忍不住抱怨道:“就是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就在这时,爹回过头来,提醒道:“哎哎,你们别说了。海洋过来了!”大家听了,连忙止住了话题,怕被冷海洋听到。
冷海洋端着两个碗走了进来,放在桌上。爹给他们盛好饺子,冷海洋默默地坐下来,和林琳一起吃起来。
说来也怪,这次吃饭,林琳的胃口明显好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直反胃。虽然她吃得并不多,但至少能够安安静静地吃完一顿饭,这让她感到十分意外。
林琳心中暗自奇怪:“难道这孕吐还和心情有关不成?难不成是因为我内心深处对去冷海洋家有所抵触,所以才会一直吐不停?否则,为什么这会儿又感觉好多了呢?”她虽然在心里如此嘀咕着,但却始终没有将这些想法告诉冷海洋。
她知道今天早上冷海洋的心情也同样糟糕透顶,心里窝着火。他满心欢喜地带着妻子回家过年,本以为会受到父母的热情款待,可谁能料到迎接他们的竟然是爸爸妈妈的漠视与冷遇。最终,他们只能无可奈何地返回老丈人家,吃这过年的第一顿饭。换作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恐怕都高兴不起来吧。
尽管冷海洋向来对他家人偏袒有加,但当他自己遭受父母和家人如此冷漠的对待时,内心的不满自然是难以言表的。只是,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于是,整个过程中,冷海洋都只是默默地边吃边看电视,对大家热热闹闹的交谈完全提不起兴致。他那张原本就表情稀少的扑克脸,此刻更是显得异常平淡,几乎没有多余的话语。
吃过饭后,爹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孩子们见状,纷纷想要帮忙,但爹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插手。过年是不让年轻人干家务这个习惯,林琳家已经保持了很多年,现在爹仍然坚守着娘在世时定下的规矩——过年这一天,长辈们负责干活收拾,让晚辈们尽情休息玩耍。
林琳还记得,小时候她对娘的这个规定感到十分不解。有一次,她天真地问娘:“娘,为什么过年这一天要让你们干活,而我们却什么都不用做呢?”娘停下手中的活计,微笑着解释道:“乖孩子,这是有原因的。以前啊,都是家里的小辈媳妇们负责做家务,她们一年到头都忙个不停,没有一会儿识闲的。辛苦了一整年,这过年了,总该让她们喘口气吧?就算是给地主家扛长工,也还有休息喘气的时候呢!”
娘在世时,每年过年都坚决不让孩子们帮忙收拾。她总是说:“你们都穿着新衣服呢,刷锅洗碗弄得一身脏兮兮的,把新衣服都弄脏了多不好。”所以,当爹抱着碗出去洗的时候,林琳作为闺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站起身来,主动提出要去帮忙洗刷。大家见状,都急忙拦住她,七嘴八舌地说:“你快坐下吧!哪能让你去洗呢?这可不是你的活儿!”
林琳无奈坐下来,看向坐在对面的冷海洋。只见冷海洋双眼紧盯着电视机屏幕,仿佛那里面正播放着什么精彩绝伦的节目一般,他看得那么津津有味,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大家说了些什么,更别提妻子林琳向他发出的暗示信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