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逆徒小老虎!端水大师陈墨!(6K)

一名扈从走了进来,垂首道:“公子,天麟卫那边传来消息,蹇大人被按察宪司羁押了……”

严令虎一愣,“原因呢?”

扈从摇头道:“不太清楚,据说是东宫下的令旨。”

“东宫?!”

严令虎有些错愕,随即脸色更沉了几分,“蹇阴山这个废物,看来是被人抓到把柄了……陈墨呢?他有没有受罚?”

扈从低声道:“陈墨的京察考核为卓越,不仅没有受罚,昨晚还被请进宫里接受膺赏。”

“……”

严令虎表情僵硬。

女人玩着,犒赏领着……自己砸了这么多银子,什么事都没干成,好处全他妈让陈墨占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脸憋的通红,千言万语融合成一个字:

“草!”

……

……

东华堤,绵竹亭。

此地位于藏龙河中段,处于深浅水的交界处。

下方弯形河道形成回水湾,水流速度减缓,鱼儿偏爱在此藏身。

因为水浅鱼多,是城中当之无愧的钓鱼圣地,经常天没亮就会有人提前占位。

此时是辰时,天气凉爽,正是钓鱼的好时候。

而绵竹亭却冰清水冷,人影稀疏。

亭台四周有紫衣侍卫伫立,两道身影坐在岸边小凳上垂钓。

其中一个老头身穿灰色常服,头发花白,双眼浑浊,手中握着鱼竿,如同磐石般纹丝不动。

看起来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耄耋老者。

单看外表,任谁也想不到,他竟是当朝正二品大员,户部尚书,吕伯均!

而另一人身穿华贵锦袍,眼眸狭长,面白无须,正是裕王府世子楚珩。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水面。

大概半个时辰后,楚珩看着静止的浮漂,摇头道:“看来今天不太适合钓鱼。”

吕伯均问道:“何出此言?”

楚珩笑了笑,说道:“即便晚辈不善垂竿,也知道钓风钓雨不钓晴,鱼儿不喜在静水活动,水面越是安静,鱼就越少。”

吕伯均淡淡道:“平静不过是表象罢了,此处深浅交接,暗流涌动,大鱼会从深水处游曳出来觅食,只要耐得住性子,总归会有收获。”

楚珩眉头挑起,道:“吕老是在等这条大鱼咬钩?”

吕伯均没有回答,道:“那要看世子如何定义大鱼了。”

楚珩眸子微眯着,问道:“陈家,算不算大?”

吕伯均默然无言。

楚珩手中紧攥着钓竿,声音低沉了几分,“陈墨将周侍郎拉下马,陈拙在朝中搅风搅雨,户部都快被捅成筛子了,吕老就一点都不担心?”

他今天过来,便是要试探吕伯均的态度。

原本以为有“己”级妖族出手,陈墨必死无疑。

没想到他竟安然无恙,反倒还在京察之中大出风头!

“此次京察考核,陈墨获得了‘卓越’评定,日后官途定然顺风顺水!”

“若是真让他进了麒麟阁,只怕六部的日子会更难过啊。”

楚珩见吕伯均没反应,便又加了把火。

吕伯均语气平淡,说道:“殿下洞若观火,任人唯贤,这种事轮不到老夫操心。至于户部的事,同样也不需要世子操心……世子鱼竿握的太紧,怕是钓不上鱼来啊。”

楚珩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户部遭此重创,本以为吕伯均按捺不住出手。

没想到这老狐狸却稳坐钓鱼台,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如此看来,应该是指望不上了……

……

楚珩带人离开后,一旁身穿宽袖长衫的儒雅男子走上前来,低声问道:

“楚世子对陈墨的敌意这么大?如果只是蛮奴案的话,应该还不至于此。”

吕伯均冷笑一声,浑浊眸子似有精光掠过,“私通妖族,开凿赤矿,周靖安可没这么大胆子,要说背后没人指使,老夫是断然不信的。”

儒雅男子闻言一惊,“您的意思是世子……”

吕伯均摇头道:“不能确定,但他摆明了是想把老夫当枪使。”

“殿下两次留陈墨在宫中用膳,态度已经很明显……这小子裹挟大势,谁碰谁死,偏偏还有些蠢材看不明白,敢去找他的麻烦。”

“至于楚珩……”

“呵呵,以为自己是垂钓者,殊不知只是一条大鱼罢了,而且眼看就要咬钩了。”

“这种时候,最好得离远点,免得惹来一身腥味。”

吕伯均收竿起身。

只见垂纶上鱼钩笔直,竟然连鱼饵都没挂。

“四海为池,万民为鱼,这天下有资格垂钓的,不过那寥寥几位。”

“如今朝堂暗涛汹涌,我等想得善终,便要顺势而为。若是被浪打昏了头,一口咬中饵食,便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徐家和周家,就是前车之鉴啊。”

儒雅男子接过鱼竿,神色若有所思。

“本想好好晒会太阳,偏要来扰老夫的兴致,走了。”

吕伯均佝偻着身子,负手走远。

儒雅男子抱着鱼竿,默默跟在身后。

两人融入市井人潮之中,好似鱼儿入水,不起一丝波澜。

……

……

……

“大人,好、好了吗?我腿都软了……您把我抱起来做什么?”

“好鸢儿,你睁眼看看。”

“别,不要,不要照镜子,好羞人啊啊啊o(*////▽////*)q~”

一个时辰后。

陈墨神清气爽的走出内间。

而厉鸢还在屋里擦拭着身上的“正”字。

自从将《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传给厉鸢后,她的承受能力有了显著提升,终归是能多坚持几个回合了。

在这门秘术的加持下,加上陈墨刻意滋补,厉鸢的修为突飞猛进,已经快要摸到五品的门槛了!

这让她这个修炼狂喜不自胜,对这种荒唐行为也不再那么抗拒……

反正陈墨已经布置好了隔绝阵法,倒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片刻后,厉鸢走了出来。

步伐有一丝踉跄,白净脸蛋上还挂着未散的潮红。

“鸢儿,你还好吧?”陈墨关切道。

“一点都不好!”

厉鸢又羞又嗔的瞪了陈墨一眼。

这坏蛋嘴上说得好听,每次都像捣药一样用劲,简直都快要人命了!

“你不是教坊司第一豪客吗?赶紧去找玉儿吧,我真是受不了你……”

啪——

臀儿泛起阵阵涟漪。

厉鸢本就余韵未散,挨了这一巴掌,身子一抖,差点哼出声来。

陈墨挑眉道:“逆徒,对待恩师,你就是这般态度?”

厉鸢双颊滚烫,眼波迷离,颤声道:“师父,徒儿知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