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中央挂着一幅黑白画像,画中的“有苏望”是个侧面的画像,面帘一片漆黑,一副倨傲姿态。
无阑盯着那画像,心中五味杂陈,林风师弟说话还是太直接了,得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可不能让他变成无闵那样的铁憨憨。
林风则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心中愤懑难平。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攻击性还是太低了,这魔修嘴里没一句实话,偏偏自己就是拿他没办法,心里堵得慌。
苏无罔,此刻的思绪却飘到了另一个问题上——他什么时候被画的遗像?
他盯着那幅画像,心中满是疑惑。妖庭突然办葬礼,还能摸出他的遗像?
那当然是知月时不时用留影石偷拍的。
知月站在灵堂前,眼眶通红,素白衣角被风卷得微微颤抖。
他攥着留影石的手指骨节发白,哽咽声断断续续,几乎不成语调:“今日……我们在此送别有苏大人。”
话音未落,底下又是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泣声。
留影石嗡鸣着浮上半空,霎时投出一片光影。
画面里,有苏望正把文书砸在鹿妖脸上,墨汁溅了对方满头满脸:“这账目连你是拿蹄子算的?什么玩意!重算!”
下一幕是他站在议事厅中央,指尖缠绕着骨鞭,冷笑着扫视噤若寒蝉的众妖:“谁再敢拖工期,就把他挂到山水涧城门上当旗子。”
灵堂内哭声更甚。
一次一次把文件甩人脸上怒骂的身影,一次一次会议上威胁各位妖族的言论。
看得苏无罔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不是!你们在哭什么!
这有什么好哭的!
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残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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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苏大人劳心劳力啊!”
犀牛精捶胸顿足,震得供案上的白烛直晃。苏无罔瞥了眼——上月刚克扣了这蠢货三年俸禄。
你怀恋什么?怀念我扣你工资?
角落里传来细弱呜咽,兔耳少女攥着被鞭稍抽破的袖口抽抽嗒嗒:“我、我总弄错药草分量……好想再听大人骂我笨……”
苏无罔额角青筋直跳,骂你笨那是你真笨!把我给佘野开的宁神药混成了什么,你这兔子没点ac数?
台下的妖族们一个个泪眼婆娑。
一位年长的妖族抹着眼泪,哽咽道:“有苏大人,他为妖族操碎了心……”
不劳心劳力就饿死你们了……
“呜呜呜,我老是犯错,好想大人在骂我一次啊!”
哪来的抖m,去合欢宗跟秦旸一桌吧。
“大人甩鞭其实都很温柔的。”
那是你们大型食草动物皮厚。
琉璃盏重重磕在案几上,清脆声响惊得前排小妖打了个哭嗝,苏无罔真是待不下去了,这什么破葬礼,很想掀了这破活动。
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