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微微蜷曲,像是在享受这种被蚕食的快感。
那些漆黑的莲蔓上,一朵朵并蒂莲缓缓绽放,花心处的口器开合,发出细微的吮吸声。
“真好……”苏无罔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缕烟,“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呢。”
他的衣襟被冷汗浸透,贴在单薄的胸膛上。
金箭在胸口发出微弱的嗡鸣,却压不住那股从骨子里渗出来的、近乎疯狂的愉悦。
尘世莲的藤蔓开始在他颈间缠绕收紧,血流下,花却开得更盛了。
羽风下意识长大嘴,这不对吧?兄弟这是在干嘛?
那种介于生与死之间的颓靡,那种近乎自毁的沉醉,都让他感到陌生。
“兄弟……你是不是……”受啥刺激。
羽风话音未落,整个树洞突然剧烈震颤。
尘世莲的藤蔓疯狂生长,将最后一片惨白的菌丝吞噬殆尽。苏无罔在莲蔓的缠绕中仰起头,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轻笑。
可惜...现在还不是享受痛苦的时候。
血肉里忽而吐出一团锦缎,包裹里钻出来的布偶很是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孟禾眨了眨纽扣做的眼睛,本能地抬头看向苏无罔。
苏无罔此刻狼狈极了,颈侧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莲蔓。
“没事,平常现象。”
苏无罔很是平淡地回应孟禾的担忧,完美的微笑,只是些无关痛痒的装饰。
他习惯假装着不痛不痒,然后一如既往完美退场。
“过来,帮我拔箭。”
孟禾看着苏无罔颈侧蔓延的红色印记,那些莲蔓是活物在翕动。
全身撕裂般的疼,苏无罔好似毫无感觉般的,面色不变,依旧从容温雅。
孟禾看着苏无罔,他整个人如受刑般的被吊在半空中,眉眼紧闭,唇红潋滟。
孟禾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那支金箭。他能感觉到箭身在血肉中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