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他在故意试探老朽,想借许虎与人冲突,看老朽出手。”
“陈伯你是多虑了吧,那只是个五岁孩童罢了。”
陈伯顿了顿,又继续说,
“国师是怕他太聪慧,留着承袭靖王之位后患无穷,必须要杀?”
白长芸没有说话。
陈伯继续说,
“老朽觉得,正是因为他聪慧,又心思仁善,是个有血有肉之人,
所以,世子才命不该绝,
会给大乾带来灾难的,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书房里传来白长芸冰冷的声音,
“他对皇权没有一点敬畏,那是根里的,改不了。”
陈伯放下拐杖,
噗通!
他跪在了地上,
“国师,老朽也不敬皇权,若那狗皇帝没死,老朽也欲除之而后快,
您曾告诉老朽,这不是老朽命该断绝的缘由,那这也不应该是世子命该断绝的缘由,
四十年前,无双是如何死的,国师也还记得吧。国师,不要让国师府再出第二个白无双……
老朽愿以自己这一身一品修为和这条命,全作筹码,
愿保世子平安!”
嗵!
陈伯叩首的声音。
这是一位一品老者的一跪,
整个大乾登记在册的一品,仅五人。
一品代表着半步天人,若不谈皇权,这就是人间最尊贵最强大的几人之一,
一品不必跪皇权更是大乾开国以来就有的规矩,
而现在,一位一品老者为了一个孩子,跪在了白长芸的书房前。
书房里的白长芸不再平静,她的语气里还能听到些颤动和起伏,
“陈伯,他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做到这一步,
你先下去吧,容本座再想想……”
白长芸看向寂寥的操练场,眼前莫名出现了几十年前白无双在院中练剑的样子,
恍惚间她也分不清,练剑的那人,是白无双,还是林一帆……
“本座又何尝不想他能平安呢……”
白长芸都没发现,自己把心里话小声嘟囔了出来,
尽管只有她自己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