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驻马残垣,望着困兽犹斗的秦尉迟二将,眼底泛起惜才之意:“文龙、元庆,留活口!”话音未落,开封城头赤旗已换玄色纛,残阳如血染红千里河山。
“得令!”两位将领同时抱拳应命。
秦琼抹去嘴角血痕,语气沉重:“此番倒是累你同陷险境了。”
尉敬德豪迈大笑,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丈夫立世当以气节传世,若今日屈膝偷生,百年后史册记载你我姓名时,岂不沦为后人唾弃之辈?”
说话间眼中竟透出几分向往,仿佛已看见自己英魂入驻凌烟阁的景象。
裴元庆正欲追击,忽觉头顶生风,铁铸战盔竟被尉敬德回身鞭影扫落尘埃。红发少年怒目圆睁,冲着后方观战的南宫长万喝道:“杵着当门神么?速来助阵。”
南宫长万憨笑着挠了挠青铜护额:“俺看裴将军威风八面,以为收拾这黑炭头不在话下啊!”
“有本事你生擒个试试!”裴元庆手中双锤交错,火星四溅间又接下尉敬德三记重击。南宫长万这才提起丈二长戟,雪亮戟尖如毒蛇吐信直取尉敬德心窝。
“两个打一个还这般理直气壮,当真好大脸面!”尉敬德虽已血染战袍,语气仍带讥讽。
裴元庆闻言双目赤红,双锤舞作银轮:“爷爷敬你是条汉子,这就送你与那帮兄弟地府团聚!”
话音未落,百斤重锤已挟风雷之势轰然砸下。
尉敬德横鞭硬接,精铁打造的虬龙鞭竟被砸成弯月形状。巨力冲击下,这铁塔般的汉子连退七步,后背撞断碗口粗的旗杆才勉强止住身形,握鞭的虎口早已血肉模糊。
“老黑挺住!”正在与陆文龙缠斗的秦琼急声高呼。尉敬德强提最后气力嘶吼:“莫管我!快走!”话音未落,裴元庆的夺命锤已至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白影乍现。银枪如游龙探海,寒芒直取裴元庆咽喉要害。红发少年惊觉寒意临身,仓皇间铁板桥功夫施展到极致,枪尖堪堪划过颈项,留下一道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