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飞魄散的田兴儿,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楚了,直觉得一股热流夹杂着一股腥味直往自己的衣领里灌进。
“啊——”
钻心的疼痛这时候才袭上大脑,大叫一声的同时,他又看到眼前地上,他的一只耳朵血丝糊拉地躺在那里。
转眼间,上千骑兵赶起十辆马车,连同府兵们克扣搜刮的其他物品一起消失在夜色中,惊魂未定的五百府兵们,从地上捡了自己的兵器爬起,这才意识到,他们被抢了。
何人如此大胆?
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突然出现的一千骑兵,只是身穿革甲,但没有任何可辩身份的旗帜。
加上夜色的掩护,他们居然无法分辨对方的准确身份。
可以说,这些身份不明的人,为何要抢劫他们?
就是满脸血污的田兴,两只手哆嗦着从地上摸起自己的那只耳朵,爬上马背后,只顾向城里逃窜。
要是跑得慢了,城门关闭,被拒在城外,说不定又会遭遇到何等的倒霉事情?
一炷香后,田可儿望着眼前鬼魅一样的田兴,不由得火冒三丈,“被人打劫了,居然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你们手里的刀枪,难道是摆设吗?”
面对雷霆之怒,气得五官几近扭曲的田可儿,一条白布包裹着脑袋的田兴,哭丧脸着说道:“圣姑息怒,对方兵强马壮,而且人数多达三千余人,小的手里这五百弟兄真无法与之对抗。”
“再说,小的也怕万一事情闹大,暴露了我们的身份,那可是得不偿失。”
跪在地上哆嗦不已的田兴儿,在为自己辩解的同时,把对方的兵马人数,直接虚报了三倍有余。
“哼!”
一张粉脸,已经变得铁青的田可儿,把脸转向田兴身后一起跪着的几人,咬着一口银牙,恨恨道:“能者居上,田兴丢了殿下的东西,别说殿下如何责罚他?就我们内部的纪律,也是当斩不饶,不杀他,如何服众?”
“噗嗤!”
田可儿的话刚落,跪在田兴身后的一人,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直接从田兴的后心窝捅了进去。
“圣姑,就让小的执行纪律吧!”
随着匕首的拔出,被喷溅了一脸人血的偷袭者,狰狞无比地望着田可儿,又道:“依小的之见,我们可推到白莲教身上,就说在城外遇上白莲教乱党,经过殊死搏斗,虽然杀了几个白莲教乱党,但我们的货物,也被白莲教乱党抢了……”
“好你个田旺,居然能想出这么个办法,那么田兴的职位,就由你上任了。”
田可儿对杀了田兴的人,不禁赞口不绝,虽然丢了那么多东西,但总算有个幌子糊弄三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