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梧桐园,深秋梧桐金黄,秋叶落清池。
梁景明在池边练武,见到父母这幅打扮,顿时有些迷茫。
“爹、娘,你们这是……?”
“景明,我们要出去游历了。”祝英台笑道。
“游历?多久回来?”
“至少要几年吧。”梁岳说道。
树梢上的谢玄将目光看过来。
谢灵运放下书本,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
梁景明愣了一下,没有挽留,而是点头,笑道:“好,二老放心游历,我负责照看家里。”
一行人将夫妻两人送到坞堡门口。
“保重!”谢玄抛下一句话,转身回到院之中。
岳丈岳母昨天吃完饭就回到上虞祝家了。
“景明,好好看家,有事记得飞鸽传书,鸽子会找到金乌的。”
这又不是生离死别,梁岳并未觉得有多么悲伤。
“好!”梁景明郑重点头,目送夫妻两人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
老一辈的人渐渐隐退,如今轮到下一代人接管了。
道旁树荫,祝英台高冠博带,儒雅之气十足。
她修炼多年,没有实战经验,但也有中品高手的内力。
“稍等!”
梁岳变出两根筷子。
砰!!
筷子落地,两匹黑马屹立原地。
修炼多年,淮南八法熟练度已至化境,马匹栩栩如生,除了没有呼吸与心跳,其他皆与正常马匹无异。
“这个好,我还以为要走路呢。”
祝英台翻身上马,策马奔腾,消失在道路尽头。
“山伯,我打算先去太湖书院看看!”
“好!”
梁岳随之上马,大黑狗啸天跳上马背,坐在梁岳身后。
骏马跟随着烟尘而去。
……
会稽山麓,太湖书院。
清风朗朗,烈日炎炎。
书院屹立湖边,向来是达官贵人子弟学习文章经典之所。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书院传来朗朗书声,教书先生在一旁来回踱步,手持戒尺,时不时敲一下开小差的学生后背,以示警戒。
书院的山长换了一个人。
见两位来到,山长急忙起身相迎。
“欢迎长乐郡公及夫人莅临……”山长是本地士族,曾有幸在青山园见过梁岳一面。
“不必多礼。”梁岳摆手表示不必。
他的身份不再是当初的寒门,而是大名鼎鼎的长乐郡公,当今圣上未发家之前的兄弟,山中宰相,出山即定江山的名士。
种种美誉,加诸其身。
梁岳一来,教学秩序不复存在。
众学生纷纷上前见礼。
“夫人竟是书院学生?”
“真乃女中豪杰。”
得知梁岳与祝英台曾是书院学生,甚至还是同窗,这无疑为梁岳个人经历,增添一笔传奇色彩。
梁岳与祝英台对视一眼,皆生起归去之心。
梁岳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竟会这么大,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暴露真实姓名了。
随着刘裕称帝,其发迹之前的事迹,亦被人广为传颂。
几人闲聊片刻,梁岳又再次踏上去途。
下一站前往东阳。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走走停停,游山玩水;路上,梁岳感应道法衰老,研究盗天内功。
夜晚,深山密林,较宽的空地搭起帐篷,祝英台在帐篷内睡去。
帐篷之外,梁岳盘膝而坐,头顶星辰,真气运功。
体表隐隐散发微光,内心思索着道法衰退。
按照如今的速度,大概五十岁左右,内力就会入不敷出,需要服用丹药弥补内力亏空。
这还是内力形成大循环的缘故。
五十五岁左右,内力亏空较大,丹药消耗的量更大。
如果此时还未学盗天功,那么就需要耗费大量资源了。
其实也没事。
内力不过是亏空,并未达到上品变成中品,中品变成下品的衰退。
这估计是七十岁以后的事了。
梁岳正在思索尸解后事。
这个年纪考虑尸解后事,属于是时机刚好。若是再老一点,到了六十岁以后,神魂开始衰老,基本是摆烂等死,准备尸解了。
必须留有一定真气,以此护道长生。
“天师六宝,六阳法阵。以此来护佑死后尸身不腐,不遭病虫袭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