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内,司马道子身形整洁,见到梁岳,不满道:
“山伯,快拿酒来,我要喝酒!”
无事梁岳,有事就叫山伯。
司马道子浸淫官场多年,深谙变脸之道。
“肚饿就吃桌上的辟谷丹,你要是吃饱饭,万一到处屙屎拉尿,谁帮你收拾?”
司马道子被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士族高门,风流名师,如何听过这般粗俗的言论。
人们讨论隐士名流,才子佳人,总是忽略他们也会屙屎拉尿的事实;屎尿乃是日常,谁也不会放到台面来讲。
“粗鄙!”
不过此言在理,司马道子打消喝酒吃肉的想法,他死也要保持风度,不可能在此人面前屙屎屙尿。
很快,这家伙消停了不少。
梁岳再次拿出秦国明镜,照出此人五脏六腑,继续研究秘法,医学知识飞速增长。
……
转眼间,已是中秋佳节。
秋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金黄稻田遍野,又是一年丰收的季节。
官道烟尘,车队来往,三吴繁华之地,已现雏形。
七辆马车自豫章而来。
骑士护卫车队,打头的首领披着亮银甲胄,颌下长须飘飘,眼中精光闪烁。
如果梁岳和祝英台在此,定能认出此人乃是祝雄台。
年过四十的雄台甚至在今年有了孙子。
“还好有山伯授予的纯阳功,不然这次是跑不了。”骏马之上,祝雄台还在后怕。
豫章兵荒马乱,各方势力角逐,又有流民生事。
好在原先听了梁岳的建议,练出一批武功高强的部曲,借助坞堡守宅,总算抗住一波又一波的敌袭。
一家人合计之下,干脆投奔女婿,据说女婿的大哥现在混得风生水起。
马车来到会稽地界,果然一派和谐安详,祝雄台悬着的心放下了。
柳庄,下人通报。
梁岳一家人前来迎接。
“外公!”
“外公!”
鹤云和景明上前打招呼,苍老了不少的祝母抱着两个孙儿,乐呵呵道:“三年没见,景明和鹤云长大不少啊,让外婆好好看看。”
祝公远很是霸气,每人两锭金锁。
其他马车下来三五个半大小子,祝母带景明两个与众孙认识。
“岳丈大人请移步青山园休息。”梁岳上前打招呼。
“贤婿不必客气。”听闻女婿爵位连涨两级,祝公远变得和气不少。
几人在青山园休息。
接下来,又有陆陆续续的人到来。
为首的将领正是讨伐胡虏归来的刘裕,刘裕在京口又一次击溃燕国胡虏进攻,连斩数个大将,最近风平浪静,想着中秋节将至,于是和几个弟兄归来。
他与林坚有说有笑。
“二弟,当时大哥只有三千伤兵,慕容超那边上万精兵,好在……”
其他柳庄出身的人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两人闲谈。
不远处的马车,刘裕妻子萧氏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刘义隆。
一行人进入柳庄。
“大哥!二哥!羡之、道济、萧明……”
梁岳与众人熟络打招呼。
“三弟,改天定抓你到前线冲锋,老子见不得你这般清闲。”刘裕笑骂道。
众人宛如当年,没大没小,勾肩搭背。
梁岳身旁的祝公远汗流浃背,紧张万分。
此乃桓温王导那般的人物,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破太守,在此人面前连蝼蚁都不如。
待刘裕目光望来,祝公远连忙行礼。
“公远拜见郡公!”
刘裕连忙还礼,道:“您是长辈,叫我德舆即可。”
“不敢不敢。”
两人一阵客气,直到旁人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