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上海。外滩海关大钟敲响第七声时，莫不凡的解放鞋已经在股票交易所门口的水泥地上磨出了毛边。

晨雾裹着黄浦江的水汽，将排队人群的剪影浸成水墨画般的淡灰色。

他怀里揣着三天三夜换来的认购证，布料摩擦声里混着BB机待机时的电流嗡鸣。

"；同志，要飞乐音响吗？"；

穿喇叭裤的年轻人突然贴近，莫不凡闻到了对方身上浓烈的发胶味。

那人递来的股票在晨光中泛着珍珠光泽，背面却隐约可见量子加密的荧光纹路——这是邓氏集团特供的金融产品。

"；不用。"；莫不凡将算盘珠子拨出脆响，系统通过BB机发来警告：该股票发行方的股东名单正在被篡改。

他翻开随身携带的《国际金融标准》，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父亲用算盘珠标注的防伪标识，与股票暗纹诡异地重叠。

股市开盘的锣声惊飞了盘旋的海鸥。

莫不凡站在交易大厅的人群里，老式怀表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当电子屏显示飞乐音响涨停时，他突然听见无数人同时发出压抑的惊呼——那些抢购股票的股民，瞳孔里正闪烁着纳米机器人特有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