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西屋第三个档案柜最底层的账本拿来。”
他说话时眼睛却盯着马三爷领口——银蝴蝶胸针的翅膀不知何时缺了一角。
老赵哆哆嗦嗦翻开泛黄的账本,突然怪叫一声。
夹层里掉出张泛红的照片,画面里马三爷正和个纹着豹头刺青的男人在越野车前握手,车胎花纹里还沾着鹰嘴崖特有的红黏土。
“豹哥让我给您带个话。”
被绑着的偷猎者突然阴恻恻开口。
“说好的三七分成……”
话音未落就被陆川用抹布塞住了嘴,抹布上还沾着后山特有的苦丁茶渣。
煤油灯的火苗在陆川眼底跳动,他反手用枪托抵住张铁柱的肘窝:“铁柱哥,你弟弟的仇要报,但得让法律来判。”
武装带铜扣当啷撞在桌角,张铁柱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掐着马三爷后颈的手指却松了半分。
“放屁!”
马三爷突然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银蝴蝶胸针在煤油灯下折射出冷光。
“姓陆的,你以为拿着张破照片就能扳倒豹哥?”
他脖颈上的青筋随着冷笑抽搐。
“那帮人可是带着雷管来的!”
陆川的食指在扳机护圈上轻轻摩挲,忽然俯身凑近马三爷耳边:“三爷,您家猪圈底下除了水泥,还埋着去年失踪的护林员老周吧?”
话音未落,老赵的算盘珠子突然哗啦啦滚落一地。
“你!”
马三爷浑浊的眼珠猛地瞪大,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窗外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破窗棂灌进来的山风裹着硫磺味,把墙上的防汛值班表吹得哗哗作响。
张铁柱突然抄起条凳砸向墙面,木屑纷飞中露出个暗格。
泛着油光的牛皮纸袋啪嗒掉在地上,露出半截盖着红章的矿区地形图。
王婶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发现自己的红头文件背面不知何时被人用朱砂画了道扭曲的符咒。
“去年腊月二十三,豹哥的人在鹰嘴崖试爆。”
陆川用枪管挑起那张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