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顶着顾氏集团继承者的头衔,平日里都是底下人鞍前马后,哪用得着他屈尊陪客?
更何况,她向来嗅觉敏锐,空气中那股混杂着酒精,烟味与脂粉气的独特气息,分明是酒吧才有的味道。
“你去酒吧了?”
她挑眉,目光如扫描仪般上下打量着顾宇,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不待他开口辩解,便冷冷说道:“你没必要对我撒谎,毕竟你做什么我都不在乎。”
话音一顿,她语气愈发冰冷:“不过,能麻烦你赶紧跟我把婚离了吗?”
顾宇躲了一天,就是害怕面对这件事情。
但事实上,他也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躲得过去的。
今天找理由躲过了,明天呢?后天呢?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虚张声势的底气,泛红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姜眠,语气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执拗: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我承认,之前是我做错了,但是你也知道,我也是被人欺骗了!”
他突然向前迈了一步,脸上的愠怒与委屈交织,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姜眠,你不能这么残忍,连一个改正的机会都不给我!”
明明为了躲她,他不惜在外面游荡到深夜,连家都不敢回,可她却像一堵冰冷的墙,丝毫不肯退让。
这份执着不仅没换来半点心软,反而让姜眠的态度愈发坚决,这怎能不让他又急又恼?
“被人欺骗?”
姜眠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尾音带着冷笑的弧度。
她拧紧眉头,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
在顾宇的认知里,他们婚姻的破碎,女儿的悲剧,竟都能轻飘飘归咎于“被骗”两个字?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刺痛感,勉强让姜眠压下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她强迫自己直视顾宇那张扭曲的脸,字字如冰:“不是所有伤口都能结痂愈合,顾宇,这婚我离定了。”
她顿了顿,目光冷得像淬了毒,“你要是铁了心拖着,我不介意在法庭上把一切摊开。”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刺破顾宇最后一丝伪装。
他脖颈青筋暴起,猩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活像头被激怒的困兽:“你再说一次!”
酒气混着唾沫星子喷在姜眠脸上,月光下他涨红的脸狰狞得可怖,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被愤怒烧红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