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崇武和孙启文那副贪生怕死的嘴脸,高蔚生脸上露出几分愠怒之色。
但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
平静的说道:“你们既然一心求去,本官无意阻拦。”
二人闻言,脸上先是露出几分喜色。
随后又一脸狐疑的看了过去。
既然你不拦着,那你把我们哥俩叫来作甚?
高蔚生见状,仅是微微勾唇,笑意未达眼底:“毕竟你我共事一场,本官关心一下二位欲从何处突围,不算过分吧?现今这安西四周,早已被敌军围得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倘若二位选错路径,一头扎进敌军怀抱,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王崇武和孙启文又对视一眼。
不知道高蔚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自从钱福海那个贱人死了,他俩就被提拔为了高蔚生的心腹。
可不知是时日尚短,还是高蔚生始终信不过他们。
他们总觉得和高蔚生之间隔着一层,摸不透他的心思。
高蔚生是个贪官,而且是个巨贪。
这点二人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在这安西地界,税收、贸易往来,只要经他手的,哪一项他没从中大捞一笔?
可奇怪的是,平日里只见银子进,却不见银子出。
就拿这知府衙门来说,本该是一府威严所在,可如今却破败不堪。
房梁上的木雕掉了漆,露出斑驳的木质,墙壁也有多处剥落。
下雨天时,屋内四处漏雨,衙役们办公的地方,甚至连张完整的桌椅都凑不齐。
常常是缺胳膊少腿,只能拿些石块、木板勉强支撑。
再观高蔚生的居所,亦是毫无奢华之气。
不见珍玩奇宝堆砌炫耀,亦无绫罗绸缎精心装点。
一切都简约质朴至极,仿若寻常百姓家。
他们曾暗中窥探官署账册,想着也许能从中,探寻出高蔚生将那些贪污所得究竟藏匿何处,又或是挥霍在了何方。
可一番寻觅下来,愣是毫无头绪,仿若大海捞针。
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