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就在陈雪茹家吃的,刘妈做了几样家常菜,一家三口,倒也其乐融融。
徐建国话不多,但眉宇间的疲惫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夜渐渐深了。
十一点多,陈雪茹带着孩子先去睡了。
徐建国在堂屋里又坐了一会儿,听着里屋渐渐平息下来的动静,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后门,拉开门闩,闪身出去了。
夜风微凉,他紧了紧衣领,身影很快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今晚,还有正事要办呢。
....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几分清冷。
徐建国拢了拢衣襟,脚步在青石板上几乎听不见声音。
拐进牛爷家所在的胡同口,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手一晃,一辆板车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前,车上堆着鼓鼓囊囊的麻袋和几个木箱。
他推着车,熟门熟路地来到一扇不起眼的院门前,伸手,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停顿片刻,又叩了两下。
“吱呀——”
门从里面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干瘦警觉的脸。
“是我。”
徐建国声音不高。
“哎哟,徐爷!”
那人正是牛爷,他连忙把门拉开,探头往外迅速扫了一眼,侧身把徐建国和板车让了进去,又赶紧把门闩插上。
“您可算来了,这几天风声紧,我还寻思着……”
牛爷一边说着,一边搓着手,目光落到板车上,眼睛顿时就亮了。
这院子不大,典型的老京城小二进四合院,收拾得倒还算干净。
院里搭着葡萄架,角落里放着几个半旧的瓦盆,种着些花草,旁边还有一个大肚的瓦缸,看样子是用来储水的。
“东西都在这儿了。”
徐建国指了指板车,
“米面粮油,还有几刀肉,几条咸鱼,甚至还有两瓶市面上少见的罐头,码得整整齐齐。”
牛爷哈着腰,脸上笑开了花:“够了够了!徐爷您就是我的活菩萨!这下,家里那几张嘴又能撑些日子了。”
他围着板车转了一圈,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
“先别急着谢。”
徐建国淡淡地说,
“东西给你,也得看你这边儿有没有我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