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德想都不想地回答道:“没有这个意思,并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没有可能性。有句诗叫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就是这种感觉。”
越青说:“我其实没什么立场劝你,你也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人,所以我只是祝福你吧,不管你什么状态,都希望是你认定的,不辜负你自己的选择。”
说完举起酒杯跟刘成德碰了一下,然后把杯中的酒全都倒进了喉咙。
刘成德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天知道他刚才只是打肿脸充胖子,这一瞬间,他无比想要拥有越青,哪怕只拥有一瞬间。
看着刘成德定定的眼神,越青莞尔一笑,这种眼神她看得很多,刘成德也不可避免地落入了窠臼。越青不是圣女,已经有了一个女儿的她对男女之事已经很松弛,只是她不想在刘成德这种眼神下屈服,不为什么,就只是不想让刘成德在她心目中沦为同一个档次的臭男人。也许下一次,她愿意主动挑破这层纸。
两个人继续吃菜喝酒,闲谈一些女儿林溱溱的趣事,刚才的暧昧宛如过眼云烟。
另外一桌的三个男人也闷着头喝酒,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只听得越青轻快地说着话:“喏,就是这样,虽然我带得不多,但也挺操心的,现在还小,以后读幼儿园小学,我都不敢想会焦虑成什么样子。”
刘成德微笑着说:“你不会的,你应付这些绰绰有余,你是我所见的人里面智商一般,但情商超一流的人。”
越青像听到什么笑话,一口气上不来,狂咳起来,好半天才恢复到花容月貌的状态。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微红的眼睛,才说:“这个评价虽然不令我满意,但还算是客观。你自己呢?只是就智商情商而言。”
刘成德不谦虚地说:“我智商情商都是一流,我的软肋不在这里。”
越青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在哪里?”
刘成德说:“我的软肋在于气质,我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书卷气,我还是一个底层挣扎求生的屠夫,再怎么伪装都遮不住那一身猪油气。”
越青微微有些诧异,她感觉刘成德是在暗指她当年拒绝他的原因,但其实他猜错了。只是,错就错吧,她也无意去纠正。
小主,
越青说:“那个年代,有肉吃就是上等人家,可以养出雍容华贵的气质,所以你这样说并不对。你的软肋不在你的出身,你的出身反而帮助到你很多。”
刘成德想了想,承认了,但他说:“每个人大概都有自己过不去的坎吧,当年我一穷二白,做梦都想发财,以为你嫁给台湾人是图他的钱,现在才明白,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越青说:“也没有,台湾人有钱有型肯定是吸引我的一方面,但他与我的圈层格格不入才是最大的原因。我从小就希望自己能够远离我生长的环境,并不是看不起,而是想尝试更多的不一样。可惜,我智商不够,哈哈,学习成绩不够好,考不上好大学,只好老老实实嫁人实现圈层跃迁。”
刘成德说:“我刚才说错话了,喝了酒有点语无伦次。你能够嫁给台湾人是你的能力,没必要妄自菲薄。”
越青说:“我现在回头想想,觉得离婚大概是我的本性,无论嫁给谁,可能都会离婚,只是借口不一样吧。所以,还好没有嫁给你。”
刘成德却说:“如果你嫁给我,我一定不会放你离开,哪怕鱼死网破,反目成仇,也会死焊到底。”
越青对这种赤裸裸剖开心迹的表白还挺适应的,并不像一般女子那样花容失色,由此可见她也不是普通女子。
最后她总结了一句:“老天爷还是待我不薄,所有的安排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然后不再说话,静静地品着红酒,刘成德也未再打扰她。餐厅里放着王菲的《暧昧》:“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望不穿这暧昧的眼,爱或情借来填一晚,终须都归还,无谓多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