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犹如一只急于觅食的雀鸟,上蹿下跳,不辞辛劳地穿梭于各个角落,联络着她的族人与朝中大臣。她的身影在繁复的宫廊间忽隐忽现,每一步都似乎在踏着急促而坚定的节奏,眼中闪烁着不甘与筹谋的光芒。
这一番举动,无意间触动了皇帝心中那根最为敏感的弦,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往昔种种。继后如乌拉那拉氏的温婉贤淑背后隐藏的深沉算计,愉嫔那看似纯良实则狡黠的笑容,一幕幕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心中怒火中烧,恨得牙根直痒痒,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难以平复。
纯贵妃这几日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她四处奔走,一会儿召见族中长辈,一会儿又秘密会晤几位朝中大臣,那忙碌的模样,让后宫中的其他嫔妃都暗暗称奇。殊不知,她这上蹿下跳的行为,早已落入了皇帝的眼中,心中那本就不平的波澜再次被掀起。
这日,慈宁宫内,太后凤体安康,特召后宫嫔妃阖宫请安。众嫔妃依次而入,行礼问安,一派祥和之景。然而,这平静之下,却暗流涌动。
皇帝端坐于上首,目光扫过众嫔妃,最终落在了纯贵妃的身上。那眼神中,既有审视,又有几分不耐。纯贵妃心中一凛,却仍强作镇定,微笑着与皇帝对视。
“纯贵妃,近日里你倒是忙碌得很啊。”皇帝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力。
纯贵妃心中一紧,面上却仍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臣妾不过是在为家族之事略尽绵薄之力,皇上何出此言?”
皇帝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家族之事?朕看你是想把手伸得太长了吧!继后乌拉那拉氏与愉嫔的前车之鉴,你难道都忘了?”
此言一出,后宫嫔妃皆是一惊。继后和愉嫔因为谋求太子之位被皇帝禁足,这件事在后宫中皆是禁忌,皇帝今日却突然提及,显然是意有所指。
纯贵妃脸色一变,急忙跪倒在地:“臣妾不敢,臣妾绝无此意!”
皇帝却是不信,言辞愈发犀利:“无此意?那你为何频频与族人、大臣联络?莫非是想效仿乌拉那拉氏,谋夺后位不成?”
纯贵妃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臣妾冤枉,臣妾只是念及家族兴衰,想为皇上分忧解难,绝无谋逆之心!”
皇帝的目光如同寒冰,冷冷地穿透纯贵妃那精致却此刻失色的妆容,直抵她颤抖的灵魂深处。他的心中,厌恶如潮水般翻涌,每一滴都承载着对继后与愉嫔过往行径的恨意,恨得他牙根直痒痒,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在噬咬。而今,纯贵妃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他本就紧绷的神经上又狠狠地弹拨了一下,挑战着他作为帝王不可动摇的底线。
他缓缓开口,言辞犀利如刀,毫不留情地划破了宫殿内凝滞的空气:“纯贵妃,你可知你今日之举,与那昔日之继后、愉嫔又有何异?皆是利欲熏心,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权力,不惜一切手段!朕念你往昔也曾为朕分忧,对后宫之事多有打理,未曾深究你的小心思。但你若再不知收敛,休怪朕不念旧情,将你打入冷宫,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孤寂与绝望!”
言毕,皇帝的神情更显冷峻,仿佛冬日里最刺骨的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整个宫殿都为之颤抖。周围的后宫嫔妃们皆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只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风暴席卷而来。
纯贵妃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形在宽大的宫装下微微颤抖,眼中既有惊恐也有不甘。她深知,自己这一步,已然踏错,且错得离谱。她的心中如同被千万只蝼蚁啃噬,疼痛难忍,却又无处诉说。
请安结束后,纯贵妃踉跄着回到自己的宫中,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皇帝那冰冷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言辞,只觉得心如刀绞。她原本以为,自己凭借家族的势力和在宫中的地位,可以无所畏惧,却没想到,在皇帝的眼中,她不过是一枚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不久后,纯贵妃竟真的病倒了,而且病情日益加重。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宫中的嫔妃们闻讯前来探望,却只见她形容憔悴,与之前那个风光无限的纯贵妃判若两人。
皇帝也得知了纯贵妃病重的消息,却只是冷冷地吩咐太医尽力诊治,并未亲自前来探望。在皇帝看来,纯贵妃这是咎由自取,他绝不会因为一时的怜悯而坏了自己的规矩。
纯贵妃的病重消息如同寒风一般,迅速传遍了后宫的每一个角落。嫔妃们或真或假地前来探望,但更多的,是在背后窃窃私语,议论着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贵妃如今的凄凉境遇。
皇帝对纯贵妃的冷漠无情,让后宫中的嫔妃们胆寒。她们深知,在这深宫之中,皇帝的宠爱就是一切,一旦失去,便如同跌入万丈深渊,再无翻身之日。纯贵妃,这位曾经陪伴皇帝从藩邸走来的女人,生育了两子一女,为皇家开枝散叶,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怎能不让人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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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嫔站在纯贵妃的床前,看着这位昔日里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姐妹如今病得如此沉重,心中不禁一颤。她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也是因一时之错而失去了皇帝的宠爱,如今看到纯贵妃这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