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王哥好,
王哥装了活生旦啊,
引诱姑娘耍人才(耶、喂),
引诱姑娘耍人才。
········
老孟《王哥放羊》只唱了一小段。
“啪···”
他甩开了放羊鞭子,鞭梢声鼓钹齐鸣,不知哪一天摊上大坝水管站杀羊节,可以不用牧羊了,给羊群丢给些草料,牧羊人日晒雨淋,他也可以歇息几天。
管理员余得先走过来,老孟心里窃喜,“老孟,今天就不去放羊了,把脊背上涂上红墨水的羊,隔在另一个羊圈里。”
“知道了。”
他又抖动鞭子,唱起来来。
“杀羊了,变天了,王哥今天不用放羊了····”
水管站杀羊了,管理员余得先首先关注的是十五只羯羊。
这些羊在羊羔期间就被阉割,失去了与母羊亲昵的机会,它们不再怒目扬蹄争斗,也没有两支威风凛凛的羊角,而是一心一意跟随领头的公羊觅食成长。
羯羊吃着祁连山下的草,喝着雪山溪流融雪水,羯羊肉从五十斤到八十斤,羯羊的个头泾渭分明。
羯羊很有层次感,肉质鲜美,是单位分福利,送给上级主管,不同职位的上佳礼品。
官职大小,位置重要,羯羊的大小说话。
站长刘世雨对杀羊不感兴趣,管理员余得先心中窃喜,站长,彼可取而代之也。
中秋佳节送羊是同上级最好的沟通方式,主弱臣强必定遭殃。
他以前在原站长郭成奎手下恣意妄为,一手遮天。
不过现在不一样,他只能请示,水管站物品由保管谭小莉掌握,钱由会计赵雷入账,水费由杨文海征收。
况且水费征收已建档立卡。
他没有办法施展拳脚功夫。
大坝站有一股血腥味,正是应验了那句话:“直木先伐,甘井先竭,羯羊先杀。”
余得先把编好的标签挂在羊角上,他挑选了大坝村三个杀羊利索的男人,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
一根麻绳套在一号羯羊脖子上,羯羊无助的“咪咪”叫着,在一块洁净的草地上,放到了羯羊。
羊角上的麻绳又成了束缚羊蹄子的枷锁,羯羊四个蹄子交织,绑缚的牢靠。
羯羊四蹄瞪着砾石,杀羊人,在羯羊脖子弯了一个弧度。
羯羊眼睛瞪着,眼角流出了泪水,明晃晃的刀子已磨的锋利。
杀羊人用刀子割了蒲公英杆子,轻轻一挥,白色蒲公英种子,如一朵朵降落伞飞舞在天空。
杀羊人用手拨开了羯羊脖子上羊毛,洁白的羊皮露出来。
杀羊人把明晃晃的刀子戳进去,羯羊四蹄挠着砾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拼搏。
鲜红的血飞溅到砾石旁马莲花草丛中,宽宽的马莲叶成了红色。
羊血是不能浪费的,张宽拿来了一个白色的脸盆,杀羊人把戳进去的刀子,再一挑,羊脖子成为了一道血色的沟壑,鲜血如泄洪坝的水,喷涌而下,一股鲜血打到脸盆上,脸盆向后移动着。
张宽拿住了脸盆,鲜血“汩汩的”如带压力的水管子,半脸盆鲜血冒着泡沫,在阳光下泛着血腥的白气袅袅升起来。
羯羊的眼睛黯淡下来,努力挤出最后一滴眼泪,阉割睾丸下连着的尿道,最后洒出一泡尿,向世人宣誓我是六岁的河西水管站满口羯羊。
羯羊肉质鲜嫩,无愧于祁连山下的草,饮的是融雪水。
杀羊人又是一刀,挑断了羯羊脊髓。
羯羊彻底瘫痪了,“好羯羊”。
“能杀七十斤肉。”
“满口羯羊,四岁了”····
在人们的啧啧赞美声中,羯羊成了一团白色肉体,等着开膛破肚······
生命的存在如果是给别人带来痛苦和压力,那就没有必要继续了,因为你痛苦,他也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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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杀羯羊给羯羊带来痛苦,让掌握权利的上级可是骄傲,掌握权柄的阳刚之气得到展示。
水管站长刘世雨撒了一个谎,“得先,你负责杀羊,筹集福利物资,我到引水隧洞指挥部,协调闸首分水闸拆毁赔偿款。”
他有晕血症,怕鲜血,不想让下属看见自己恐惧、绝望狰狞的面孔。
他驾驶着皮卡车往雪山方向行驶,草原上牦牛自由地吃草,雪峰山覆盖着晶莹的雪,在阳光下宛如一个披着白纱的少女。
他行驶到河口林业站,刚到红石口,两只大黑狗狂吠着,汪汪叫个不停,龇牙咧嘴,两只眼睛盯着刘世雨。
一个女人抱着孩子闻声而出,在狗头上轻轻一点,两只狗摇着尾巴。
她头上围着蓝色的头巾,岁月的洗刷,风霜的磨练,强烈高原紫外线的阳光洒在草滩上,也洒在韭花的脸上。
她比实际年龄苍老,这个草原女人,顶天立地。
她现在也成了一个妈妈,她身材壮实,只有骑在马背上。才能看到她的英姿。
刘世雨高声浪叫着,在空旷的大山里回音:“陈富海这狗日的好生活,富海、富海····”
“人呢?
“巡山去了?”
“前几天河口林业站发现了雪豹,给鸡笼子加栅栏,随便砍柴,剁柳条,给鸡舍加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