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已斟酌,打算把他位置挪动一下。
好狗不挡道,郭成奎在他眼里,仅仅是一条好狗而已,不影响他晋升之路,倒也相安无事。
小主,
余得先胡作非为,还能一股脑儿屎盆子往郭成奎头上扣。
就那个水管员张宽,王八羔子,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一钻头,把瓷盆子钻碎了,结果上面又空降下来一个刘世雨,阻挡了他晋升大坝水管站长之路。
余得先想,他要是当了大坝水管站长,以他的人脉资源,定能呼风唤雨。
利用公共资源做交易,什么羯羊、菜籽油、大坝村民缴纳的吃喝费····
郭成奎上不去是木雕泥塑的临时工,上面把他当做死人一样供奉着。
可是郭成奎又好色,酿下惊天大祸。
以他的能力,把大坝水管站玩弄于股掌之上,以后大有前途。
晋升处长、局长、甚至副县长未尝不可。
他黄粱美梦被乡下退伍老兵刘世雨击碎,所以他心生怨恨。
他知道刘世雨上过战场,杀过人,用烧鸡击打原站长郭成奎的那一幕,他见识了刘世雨的厉害。
所以他工作做得尽善尽美。
“工作的事情,回到水管站再商量吧。”
对于过去刘世雨无能为力,那是国家的召唤,可现在他可以改变未来。
刘世雨丢下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我的地盘我做主,这时候不能让下属揽权窃柄,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俗话说得好,“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
水管站是下级,给上级送福利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也是一门学问,他还在探索阶段。
中秋分福利这是惯例,以求得握有权柄的同僚,上级欢心,日后好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的农场土地是怎么种的?在工作中谁又不出错?
稍微有个差池,也好袒护。
给上级科室分福利虽然脸上强颜欢笑,可肚子里却是一肚子苦水。
打点的人多,福利送不过来,还惹人,说不定那天就得罪同僚,都是送羯羊若得祸。
关键是不能光明正大的送,必须到晚上,给有关系的挨家挨户地送,在楼道上背羯羊,还是一个力气活。
碰上有求于人家的领导,还不收,故意假清高,三番五次才能送到,所以刘世雨不想在广庭大众之中宣扬。
“刘站长,羯羊十六只,其他都是老母羊,我让孟老汉把宰杀的羊用红油漆染红了,秋肥时节,都是些膘肥体壮,时令羯羊,其他老母羊也成色好。”
原水管员张宽极为谦恭,他眼睛贼溜溜,绕着刘世雨转,既不敢得罪刘世雨,又心有不甘。
你不是廉洁吗?怎么还送羯羊?
他敢怒不敢言,他也知道,这是江湖规矩。
正应验了余得先的那句话,有能力没关系,你是条龙你给我盘着,是只虎你给我打盹睡觉,所以张宽是心有不甘。
他的舅舅何惠明,可是县长啊,他以为大坝水管站长还不是探囊取物,当个小站长,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给刘站长养羊,种地。
刘站长送羯羊,这是天经地义,江湖就有利益。
他也不是从一个失业煤矿工人,调到大坝水管站,也一样吗?
想到这里,张宽心里平衡了,一起做坏事,不怕你黑,就怕你不黑,他还指望舅舅何惠明重新当水管员呢。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大坝水管站油水大。
他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还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一双眼睛紧盯着刘世雨。
只要刘世雨做出出格的事情,让他抓住把柄,不动他的奶酪,我们相安无事。
否则刘世雨就死悄悄,一份检举信,打一个擦边球,不死也得脱层皮。
护渠工薛长河说:“刘站长,二道梁渠道修缮款批下来了吗?”
大坝水管站也不都是小人的天下;正直的人也有,只是没有人尽其才。
薛长河是老护渠工了,大坝水管站是事业编制。
这几年水管站,被当做矜贫恤独之地。
陆陆续续调到大坝水管站,要么就是酒囊饭袋张宽,或者是歪瓜裂枣,要么就是枯树生华之辈。
要不是刘世雨,至今谭小莉还会待在家里,就能拿工资。
人多,干活的少,所以护渠工以一当十,老护渠工薛长河的两只眼睛,是一睁一瞎。
他不会站在任何一边,而是躲在一边暗中观望。
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人是环境的产物。
他看到刘世雨坚持原则,办事公道,原始的同理心萌生,几十年在水管站摸打滚爬,他是一个有理性的人。
中秋节给上面送点福利,相当于水闸提升闸板丝杆轴承,加一点润滑油,工作省力,还不是为大家好。